第10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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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起一片恍然。

沈怀昭再次蹲下身，指尖掠过赵氏背上的笞痕，浅笑，“母亲还记得吗？姐姐曾经说过，她说庶女就该带着记号活，免得忘了尊卑。”

“可惜啊…”

她缓缓摘下面纱，露出那张精致明艳的小脸，甚至故意偏头让火把照亮脸部，看着赵氏瞳孔里的恐惧，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寒刃站在一旁，看着沈怀昭挑起赵氏下巴，侧脸在阴影里划出冷冽的刀光。

是那般的阴寒。

“母亲，你说我这张脸，是不是比太子妃姐姐更漂亮？殿下应该会很喜欢，对吧？”

此刻，赵氏微张着嘴，背后撕裂般的疼痛，她已浑然不觉，满眼都是对眼前少女的不可置信。

她的脸，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这真的是当年那个在将军府，唯唯诺诺连头都不敢抬的少女吗？

那时候的她，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在自己眼前，即便被责备打骂，也只是默默流泪，毫无反抗之力，如同一团任人拿捏的软泥，后来更是被毁容，扔去外宅自生自灭。

如今站在这里，却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姿态高傲，冷漠无情。

还有那张明艳娇媚的脸，五官精致，面色如玉，秀眸如秋水一般明澈，气质更是说不出的勾人心魄，美的张扬，娇的不易亵渎。

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在看蝼蚁一般。

赵氏脑海里一瞬间全想明白了。

什么卑微怯懦，什么甘愿为奴为婢，都是这丫头装出来的。

故意装出一副柔弱善良的模样，将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间。

又猛然想到，前几日太子曾经亲自抱着她去太医院，莫不是那时太子已经被她勾了心。

原来自始至终，她都在看好戏。

看着太子妃被禁足，看着自己被笞刑，而她只需要等着看所有人的笑话。

这是什么深沉又歹毒的心机！？

赵氏想通这一切，恨不得立刻上去撕碎少女的嘴脸，却被身旁的侍卫死死按住，只能愤愤地盯着少女的脸，眼神几乎要喷火，“沈怀昭你这个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等我出去，一定要揭穿你的嘴脸。”

然而沈怀昭听闻，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反而抬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嘴角那一抹浅笑始终未曾消散。

语气依旧漫不经心，“母亲，既然我敢在您面前撕了这张卑微的面具，那您觉得，我会留着您这把老骨头，让您有机会揭穿我？”

闻言，赵氏神色激动，拼命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沈怀昭见她激动，睨了她一眼，缓缓凑近她耳畔，压低声音，“放心，我不会现在就杀你，那样的话，对你来说太仁慈了。”

“我要让你好好看着，看着你曾经在意的一切，慢慢被人夺走，看着你的女儿，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而你明知道所有真相，却无能为力。”

说完，退开半步。

“母亲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这么自信？”

沈怀昭浅笑起来，那笑容如同春日明媚的阳光，绚烂却又让人胆寒。

她的嗓音娇柔婉转，可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尖，一下下捅进赵氏的心里。

“这当然是因为.....你永远都说不出口了。”

赵氏整个人已经呆滞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脑子里都是少女那张天真烂漫的脸，还有嘴里吐出的，这般“恶毒”的话。

看她的眼神，也已经不再愤怒，而是恐惧。

她就这样握紧拳头，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沈怀昭嗤笑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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