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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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远远超出预期，很多她以为需要慢慢磨才能拍出感觉的片段，甚至一两条就可以直接过。

在成片令人惊艳的前提下，没有人会嫌工作结束的比预期要快。

剧组工作人员们都对秦陆感官非常好，印象尤为深刻。对待演戏有敬畏之心、认真且极有天赋的演员，跟影后顾欣尧私下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氛围感，戏里却有极强烈的化学反应。

最后一场戏反而相对轻松，拍摄的最艰难最耗费演员心神的部分已经过去了，只剩下一段多年后，叶良对曾经遗憾过往的恍惚臆想。

如果他们依然在一起。

元稹将那一栋破旧的阁楼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蛛网，没有陈旧压抑的烟尘，入夜后不再伸手不见五指，简陋但明亮的白炽灯驱散了月光。

他眉头怪模怪样的蹙起去听海上呼啸的风声，说阿良，今天没有渔船出港吗？她就毫不留情的嘲笑他，你傻啊，谁会月黑风高出海，不要命啦。

他们说些漫无边际傻里傻气的话，元稹拉着她的手去往崖边，礁石在夜里只显出模糊不清的轮廓，让她想到形销骨立在黑暗里摩挲的人，海浪一遍又一遍的试图吞没它……没有然后了。

他说我可以跳下去，只要你愿意信我，这一次她拉住了他，摇头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始终未错开的眼睛，说我信。

转眼白日正盛，荒野中开出荒诞的花，无边的野草疯涨丛生，元稹握着她的手很温暖，瘦削的脊背能透过衬衫看到凸起的骨节，他们在无人区蜿蜒的公路上骑着车一路向北，一面是无法翻越的峭壁，一面是汹涌而望不见尽头的海洋。

道路不见尽头，枯石的间隙长出蓬勃向阳的花。

她伸出手，阿稹就在她可以碰触的地方。

“卡――”

“辛苦大家了。《飞跃地平线》的最后一场戏拍完，大家终于可以收工了。”

顾欣尧还尚未从戏里回过神，她的手无意识的在半空中多停留了几秒，才猛地放下。

刚刚还在戏里骑自行车载着她在山路间疾行的秦陆，眉目间的神色已经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感受到她在看他，抬眼朝她看过来。

“欣尧？”

听到秦陆叫她的名字，顾欣尧一瞬间清醒过来。

梦醒了。

秦陆不是会看着她手足无措的元稹，她也不是小镇那个手上永远沾着颜料的女孩。

顾欣尧调整了一下情绪，很快朝秦陆笑着摇摇头：“杀青快乐。”

他们几乎所有的戏都是对手戏，因此对他们两人来说，这一场都是最后一场杀青戏。

电影就此结束，接近三个月的时间，日后回想起来或许微不足道，但还是会成为珍贵的记忆。

拍摄地是在远离城市极偏僻的小镇，演员们也各自有行程，因此杀青宴也一切从简，就只是在村民们的帮助下，简单一起吃了一席家常菜。

“秦陆。”

五月中下旬，距离高考已经只有半个来月的时间，时间分秒必争，秦陆当晚就要收拾行李离开。

听到顾欣尧叫住他，秦陆回过头，顾欣尧眼神清明，没有立刻说话。最终她只是短促的笑了笑，简单但认真的道：“高考加油。”

秦陆其实跟勇敢又胆怯的元稹一点都不一样，他专注看着某个人的时候，背后汹涌可怖的海浪都变得温柔，元稹让人对未来憧憬又忐忑，而秦陆无论在任何时刻，都让人安心。

他安静的看着顾欣尧，笑着说了一声谢谢，对待她与剧组的工作人员一样礼貌但有距离感。

顾欣尧知道，这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理智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