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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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生离，还要经历第二遭吗？

她苍白失神地看着甘?v，眼里有自己都没察觉的脆弱。

他一点也不像看起来那样柔和无害，他是带着刺的，会温柔地贴近，撕下血肉再若无其事地离开。

她应该拉住他的，告诉他自己不是没试过让他留下来，她去找过房产中介，可那些人像闻到血味的豺狼，眼里的幽光让那时的她感到畏怖。

可那也的确是怯懦……甘?v没有说错。

就像她那时对他说的那句“你走吧”，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伪善罢了。

甘棠就这样茫然地看着甘?v离开房间。

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甘?v没有立即离开。

但他很快开始整理东西。

他的房门打开时，甘棠能看到落在地上的黑色旅行袋，它以一种缓慢而不可逆的速度被填充，就快被装满。

两人维持着最疏离的关系，仿佛同一屋檐下的合租房客，甚至偶尔还不如。

至少房客不会在视线交汇时故意躲闪。

甘棠知道，甘?v是在用行动证明他能做到话语里的永不相见。

夜深无人的时候，她摸出弃用的手机，戴着耳机近乎贪婪地循环播放。

那里面也有个小?v，声音维持变声期时的微哑。

他叫她姐，也会恰到好处地朝她撒娇，他对她絮语那些过往。

那些过去，于一个人是苦难，可当承受的变成两个人，就成了弥足珍贵的记忆。

他们曾扒着土墙，灰头土脸又满脸欣羡地看着别人放风筝。

也曾因为养过的狗被送走，一道哭哭啼啼地追到巷尾。

那时的他们可真是不体面啊，可他们都不会觉得对方不够体面。不像现在，非得小心翼翼维持着尊严，口是心非说着伤人的话。

甘棠听着听着，迷迷糊糊睡过去，再醒来时，正听见十六岁的甘?v在耳边轻轻说。

“姐，你就做只风筝，飞得越远越好，我就当抓住风筝线的人，早晚有一天会顺着那根线找到你。”

骗人，她想。

他说的明明是，哪怕在同一座城市，有些人也永不相见。 ?B

禁区7

“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甘棠愣了一下，她有多久没听见甘?v这般温柔的话语了。

只是这话语并不是向着她。

她微微侧过头，看甘?v打电话的模样。

甘?v没发觉她的目光，他的表情柔和，依稀带那么一点笑意。

甘棠敢断定，电话的另一端一定是个女孩子。

“没事，就留这边吃午饭吧，我来做。”

原来甘?v对别人也会这样温声细语，这并非姐姐的特权。

甘棠迟钝地想，正要收回视线，却跟甘?v的视线对上了。

“……”

偷听被发现，她难掩尴尬。

甘?v的反应则淡定得多。

“姐。”他叫住她，有些困扰地道，“一会儿我有个朋友要来。”

撂下电话后，甘?v的语气只比疏离好那么一点。

甘棠懂了，这是要她一会儿在女孩子面前维持姐弟和睦关系。

她点头，“我来摘菜吧。”

不多时，来了一个长卷发女孩。长相秀美，笑容很甜，甘棠打量一眼，觉得这女孩跟甘?v站在一起算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能光明正大走在阳光下的那种。

声音也是脆脆软软的，“姐姐好，我叫雷茵，你叫我小雷就好了。”

长相，言行无可挑剔。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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