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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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

叶柏文眼睛不敢看她，只双手去接那幅字画，青栀没松开手，柔声问他，“你还记不记得我？”

“什么？”叶柏文觉得奇怪。

青栀只重复，“你还记不得记我？”

叶柏文局促地看了她一眼，根本不敢多看，“不知姑娘这话从何说起？在下是第一次来上京城……”

青栀忍不住哽咽起来，“我原不是上京之人，只是幼时与家人离散……”

“是么？”叶柏文拿了字画，下意识转过身，可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看，他再迈开步子，回头时，青栀已经泪流满面。

他背着身立在原地，默了许久，才缓缓转过身，“你……”

青栀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我原是凤阳府人，遭遇水患，又逢叛乱，与家人离散，被牙婆子卖来这上京城，离家许久，我总不记得回家的路，可依稀记着大哥总进山抓野味回来，二哥沉迷读书，喜欢给人出灯谜，姐姐性子泼辣，却爱我……”

叶柏文嘴唇开始颤抖，眼眶像开闸的洪水，眼泪止不住汩汩往下流，因为悲伤来得太急，太快，他甚至都出不了声，只站在原地，痛得弯了腰。

“二哥……”青栀上去。

叶柏文紧紧抱住她，哭得像个孩子，“小妹……”

分别多年后的重逢，兄妹俩抱头痛哭。

“你们都去哪儿了？我不知去何处寻你们，又不敢去远了，生怕你们寻不到我……”叶柏文喉咙疼得窒息，眼泪不断冲刷着脸面，视线一片模糊。

裴淮川瞧着，心里也不好受，眼眶跟着红了，又担心青栀情绪起伏太大，动了胎气，便走过去出声道：“兄长可坐下说话，如今重逢，你们有许多机会诉说过去。”

叶柏文反应过来，看向面前的裴淮川，青栀拿帕子给他擦拭脸上的泪水，“二哥，这位是镇国公府世子裴淮川，我如今是他妾室。”

叶柏文怔怔然。

裴淮川颔首，“二哥，请坐。”

青栀见叶柏文还在恍惚，便扶着他坐下。

她发现叶柏文的手冰凉一片，而且全是冻疮，人消瘦得不成样子，可见这些年过得很不好。

“小妹，你当初是被卖入镇国公府吗？”叶柏文急急问。

青栀摇摇头，“我先是被卖入文信侯府当粗使丫头，后来跟着侯府千金到了镇国公府，机缘巧合下去服侍了世子，才有了今日的造化，世子于我有大恩，这才免去了昔日劳苦，衣食无忧。”

叶柏文起身向裴淮川深深鞠躬作揖。

“不必如此。”裴淮川扶了扶他，“如今我们是一家人。”

叶柏文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青栀也忍不住抹抹眼泪，问：“二哥这些年是如何过的？”

叶柏文说起这些年的事情，“那年我与你们离散，幸得遇见昔日的教谕收留，跟着过了两年年，后来经介绍去了当地酒肆当账房，勉强温饱，中举后，生活才好些，中间为了寻你们，被骗了不少钱，这好不容易凑了些银钱上京来赴考，又遇山贼，值钱的都被抢光，靠着同乡救济才勉强撑到现在……”

青栀一边抹泪一边听，“万幸人没事。”

叶柏文叹气。

青栀又问：“二哥，可有大哥与大姐的消息？”

叶柏文摇摇头。

裴淮川给他倒茶，“喝些茶水。”

“多谢。”叶柏文喝了一口暖一暖。

“二哥如今住在何处？”裴淮川问。

“我……”叶柏文有些难以启齿，生怕说出来让小妹蒙羞。

裴淮川道：“住在哪里都不要紧，如今你们兄妹重逢，你便是我之亲人。”

说罢，便喊墨书进来，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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