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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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的一面，影子坐在他身侧，像个极具默契的老朋友那样，侧头看他，纤长的五指抵着下颌，轮廓介于青年与少女之间，有一种清冽如冰的秀美。

“别动，”单烽道，把刀插在身侧，舒展手指，让自己的影子尽可能柔和地铺展在地上，“别照了，你就那么薄薄的一片，又照不见自己的影子，我来帮你梳。”

平心而论，他的指腹没有任何触感，但有些事情胜在遐想。

他让五指的影子，笨拙地穿梭在影子的发间，后者的长发乌沉沉地垂落，有一种丝缎流淌的幻觉也确实是幻觉，这家伙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变强，就在刚刚还截杀了一群雪雷豹，手段血腥之至，如果具备人形的话，此刻应该周身浴血才对。

但他确定自己指腹的力度正穿梭在影子的发上，后者的五指不自觉地抵着下颌，微微磨蹭，是个猫一样不动声色的小动作。

念头刚起，话就不知不觉出口了。

“影子，你到底是男是女？”

影子沉默片刻，道：“关你什么事？”

“如果是女孩的话，我梳的双丫髻其实还不错，”单烽忍笑道，“如果是男孩，木已成舟，你等我走远点再动手……喂，影子，你来真的！”

冰瀑落定后，单烽翻身跃起，颇为识趣地拎着刀，避到离影子百步开外的位置。

果然又翻脸了……

但也不能不捋虎须。他天生就是极具好奇心的人，在这片杀机四伏的冰原上，唯有逗弄影子这件事情令人愉快。更何况，他从不惮于用尽一切手段，去逼近一个答案，去解开一个迄今为止最难解，也最令他神魂不属的谜题。

想不明白。

单烽忍不住去摩挲自己的指节，那上头仿佛还缠绕着一缕黑发。

再逼近一点……不行，今天已经错过机会了……

“别动。”影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