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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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飞于我眼前，给我带一阵湿润的风，以及某种甜腻酒精香。你垂睫望住我，见我还在擦手中绿豆沙，眼梢挂一个笑，

“又是好久未见。”

你呼吸中带酒精味，被风吹到我鼻腔中。我未见过你此刻样貌，有些紧张，

“你饮多酒？”

你不讲话。

只迷离望住我，眼梢的笑收不住，然后又摇摇晃晃伸手，似乎是想来碰触我，自己却站不稳，像是快摔倒。

我忙去撑住你肩。

你轻轻笑一下，顺势就靠我肩膀，脸蜷于我肩上，皮温滚烫，呼吸灼进我血肉，一下一下，似蒲公英在我颈上播种。

“为何要饮多酒？”

你不响。

我叹口气，想你大概也不会答。手中绿豆沙又差点洒出，只能勉强撑住，“南小姐，原来你喝醉时也好似只猫。”

你软绵绵靠我肩上，风柔柔吹过我同你的发，你站不稳，背包都从肩上滑下，一下滑到手肘。

我下意识去接。

结果背包没接到，结果你趁我弯腰，突然双手环抱住我，长发散到我颈间，语气放低，声线悱恻，有些幽怨，

“你都不再喊我一声‘斯斯’，不见面又同我变生疏。”

我瞬间变沉默。

你一句话，使我变木头女。

只觉得你背包在轻轻撞我腿，似蚂蚁在咬我骨髓。只觉得南小姐饮多酒后，使得头顶霓虹灯，赤橙黄绿青蓝紫，又多一种色彩。春沙路几多人，难道只有我知第八种色彩？

“好多人喊你‘斯斯’，又不是单缺我一个。”我话中带酸。

讲完才发觉，我怎么讲一句简单话还是像舌尖咬破？要活生生溢出血珠才更好受。有时我都觉得你是个千古谜题，使我碰见你就马上变千古怨妇。

我想要弥补我话中酸气，“喊南小姐不好吗？”

你抱紧我，不讲话，好似快要同我站在春沙路睡一夜觉。半晌，才在我肩膀轻轻吐一口气，声线好似只糊涂虫，

“斯斯。”

只话这两个字，我猜你是睡意惝恍，还要同我强调，在我心上擂鼓。

我禁不住伸手，去抚你长发，“原来南小姐有时也像孩童同人闹脾气。”

你不响。

好久，好久，我站到脚酸，手一动。结果你又轻轻讲，

“斯斯，你今天又去饮那碗绿豆沙？”

你怎么突然唤你自己姓名？

“斯斯，你是不是天天在春沙路等我亮灯？”

讲到第二句，我还当你饮多酒，不知自己在乱叫名乱讲话。

“斯斯……”

第三句，我当你还在跟我强调，用手指轻轻刮你耳边，张唇，一个称呼从我胸腔中暧昧飞出，

“斯斯。”

你于这一句称呼后抬头，霓虹灯第八种色彩落满眼睛，迷离似湿掉的雾。

你笑，又同我讲，“斯斯，你知不知你睡觉时好似个孩童，要偷偷圈我手指。”

我鼻腔中传来甜腻酒精味，仿佛也使我发醉，这时才知，原来你口中“斯斯”，是“思思”。你有些迷茫望住我，食指轻轻圈我手指，刮我掌心纹路，

“思思，你那晚明明得我一个吻，为何晨早又逃走？”

我突然想起那天凌晨，我差点将你笔记本偷走。不知那部片演到结局到底如何，但我后后来才知，原来无论缺何物，都可以再被填满。原来如果从头至尾就在添东西，一笔一画，添到最后，不止九十九笔，我从未想过，早从第一笔开始，就会比挖心偷物还镌骨铭心。

比如你喊我一句，我才知，原来我也是某位小姐口中的“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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