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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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它，顿了顿，才把爪子放到他掌心。

“哇，艾尔维斯，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动物。”贝尔眉眼弯弯，露出灿然的笑意，“可惜我们出不去，要是可以出去的话，我就可以带你去森林里玩了。马上就到丰收节了，森林里有各种各样的果子可以吃，到处都是金黄的野菊花，就像你的毛一样黄……溪水碧绿碧绿的，和你的眼睛一样，特别漂亮干净……”

少年仿佛在唱着欢乐的歌谣，轻快的声音带着艾尔维斯看到了美丽的溪水和花丛，一切都是明亮而鲜艳的，和冰封的城堡截然不同。

老虎甚至抬起爪子，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时光太过久远，它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眼睛是什么颜色了。原来是像溪水吗？可是溪水又是什么模样呢？像眼前的少年一样活泼灵动吗？

它被困在这里太久，太久了，久到失去了声音和灵魂。难怪它们都喜欢这个少年，那些盘子、杯子、茶壶，它们看着贝尔，听着贝尔的声音，感受着这种鲜活的生命力，就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谁不喜欢活着的感觉呢？它们毕竟曾经生而为人，也一直期盼着能变回人。

那它呢？它自己呢？甘心这样浑浑噩噩，过着暗无天日、堕落又分裂的日子吗？

“可惜我们出不去……”少年惋惜地感叹道。

艾尔维斯的耳朵微微一动，慢吞吞地站起来，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抬起一只前爪，按在了琉璃窗上一朵层层叠叠的彩色花朵上。

那一大块琉璃旋转着，逐渐变得透明，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洞来。艾尔维斯回过头，示意目瞪口呆的少年跟它出去。

“可是，这里很高。”贝尔探出头去一看，吓了一跳，“跳下去我会摔断腿的。”

艾尔维斯迟疑着蹲下来，低低地吼了一声，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脊背。

“诶？你是说我骑着你？”贝尔惊讶地猜测道，“这样可以吗？”

艾尔维斯确定地点头同意。于是少年小心翼翼地跨坐上去，紧紧地抱着对方的脖子，叮嘱道：“小心一点哦，外面有冰……啊”

猝不及防地腾空飞跃，让贝尔攥紧了手里的绒毛，他闭上眼不敢去看，只听风声凄厉，几乎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平稳落地了。

“哇……你好厉害啊，艾尔维斯！”少年张开眼，欣喜地蹭着老虎的脖子，不吝夸赞，“太棒了！谢谢你！”

他转身望着古老典雅的冰雪城堡，恍惚了一瞬，立即就想趁这个机会跑回家，给父亲报平安。

“艾尔维斯，我想先回家一趟，可以吗？”少年改了主意。

艾尔维斯静默地望着他，清冽的绿眼睛似乎结了一层失望的冰，但它没有说什么，而是安静地退了一步。

“哦，我很抱歉……”贝尔愧疚起来，“但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艾尔维斯沉默着，不言不动。

“你在森林的入口等我，太阳移到正中之前，我一定会来找你。”贝尔指着东边的太阳，许下约定。

艾尔维斯仍然静静地看着他，一个音节也没说，目送他远去。

大门的缝隙里，挤满了看热闹的家具，七嘴八舌，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