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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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两人正僵持间，一个民警从远处走过来，大声喝斥几句，把青年男子带走了。

许错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赶紧回家，锁门。

他不知道的是，民警并没有把那个人带回派出所，而是把他带到了谈衍面前。现如今的谈总处理起这样的事来驾轻就熟，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什么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而现在的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晚上来了一场大雨。

边陲小镇不比城市，晚上到处都黑漆漆的，还能听见隐隐约约的狼嚎，吓人得很。

谈衍坐在车里，透过车窗上前仆后继的水流，远远地望着那座小小的咖啡馆，就像漂泊在大海上找不到方向的旅人望着迷雾中的灯塔。但他不能走向灯塔，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存在对许错来说并非一桩好事，回想过去他施加给许错的暴戾，他都不敢相信那个人居然是自己。

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

温暖灯光氤氲在磨砂玻璃后，隐隐约约的人影，是厨房，是许错在做饭。他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许错的笑。你看许错变得多坚强，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明明怕得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还强作镇定的“甜甜”了。时间是一把多么诡异的刀，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和许错会处在对方的位置上，不敢向前踏出一步的那个人成了他。

厨房的灯熄了。

卧室的灯也熄了。

他不必亲眼去看，也知道不远处，许错和他们的孩子好梦正酣。他自嘲地笑了笑，因为想起了一个童话故事，《美女与野兽》，不同的是，他是一头真真正正的、只会给“美女”带去灾祸的野兽。只要他一出现，许错和他们的孩子就无法再拥有这么平静的生活。

他的胸口堵着一团吐不出、也咽不下的气。

他一无所有。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他必须去看医生

第四十七章

女儿好梦正酣。

许错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坐在窗边发呆。

他怔怔地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

雨可真大啊。

他想起当年。

那时他的人生彻底坍塌，他不得不离开学校，不得不放弃多年来的梦想，他躲在不见天日的角落，就像一只躲进壳里的蜗牛。他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全世界都见过他的赤裸躯壳，他再也没有人格，没有尊严，所有人都可以蔑视他，嘲讽他，凌辱他。

那时他也没有这样害怕。

那时，他一无所有，无法失去，可现在，他不再是一个人，他要对另一个生命他的女儿负责。

要他选，他是一定不要生育、一定不要孩子的天知道他的孩子是否会遗传他的畸形？天知道他肮脏丑陋的过去是否会变成盘旋在他的孩子身上的永恒的阴翳？可他没的选，他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决定不了自己的子宫。谈衍操纵着提起他的线，仿佛通晓一切的神祇……但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