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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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楚熹年摇，“不是。”

谢镜渊脸上至少有十几道伤痕，且边缘粗糙，绝非被锋利的刀剑和流矢所伤。那人似乎铁了心要毁掉他的脸，不叫任何人看出他的本面目，接连划了数十下。

楚熹年慢慢摩挲着他的脸，发除了划伤，还有许多形状不规则的斑驳痕迹。像是用类似石的坚硬东西大力砸伤摩擦所致。

“很疼吧……”楚熹年毫预兆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谢镜渊闻言胸膛起伏一瞬，死死盯着他，没说话。楚熹年从前学医的老『毛』病犯了，总是忍不住观察伤口，此时也察觉自己的问题有些奇怪。

他笑了笑，慢慢收回手：“痊愈便好。”

因着刚才为了糊弄葛嬷嬷，他仓促间脱了上衣，上半未着寸缕。楚熹年重新披上衣服，并把谢镜渊的里衣递了过去：“给。”

被子里躺着的人，脱得可比他多。

谢镜渊接过衣服，三两下套上。因着坐起，被子滑落，陡然接触空气中的寒，没忍住低咳了两声，随即又拧眉忍住了。

楚熹年下床，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将军为何不在房中留人伺候？”

谢镜渊接过水，倒是有问必答：“我不喜欢。”

楚熹年心想这大概就是弊端了。谢镜渊房间里不喜欢留人伺候，那些奴仆纵然，待不了多久也会退出去，所以中毒者唯有他自己而。

让人悄声息中毒的方法有很多，大致可以分为两个类，食物中毒和气体中毒。

将军府对饭食管控森严，应当不会在这上面出问题。那么就只剩下气体中毒。

楚熹年披着外衣，在房间内四处走动，缓缓观察着这间内室。

正中央燃着香炉。

雕花床散发着木料香味。

瓷瓶中『插』着一枝早春桃。

床尾挂着熏香球。

窗户外间的庭院着四季常青的碧梗树，只结果，不开花。天寒时果子从枝掉落，黑豆大小，踩烂了会散发出一有的腥甜味道。在内室也能闻。

以上是每个贵族家中都会常备的摆设物件。古人的观念和人不同，有些东西是必备之物，都得按照规矩摆放，缺一不可。

楚熹年解下床尾的香薰球，打开了外间的镂空金壳，捻起一粒香，递鼻端闻了闻。是贵族常用的窍神香，多用于驱虫，大致配料是薄荷冰片，所以很好辨认。

楚熹年闻了半天，没发异常，又重新挂了回去。

谢镜渊懒懒躺在床上，见状漆黑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味：“怎么，你怀疑有毒？”

谢镜渊没有想过楚熹年是在替他查毒，只觉得楚熹年怀疑自己要害他。

谢镜渊慢慢扣上面具，掩住那狰狞的伤。另外半张脸如美玉般毫瑕疵，只是说出的话却不那么动听了：“我若杀你，只需动动手指，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楚熹年不理他，揭开香炉盖子，又捻了一粒未燃尽的香查验，同样没发任何问题。

也对，谢镜渊又不是傻子，里面的东西自然都挨个检查过，必然是误的。

那么问题底出在了哪里？

楚熹年走床边坐下，轻轻握住了谢镜渊冰冷的手，这个动作让后者又是一愣，然而还没得及甩开，就听楚熹年笑问道：“将军真的以为自己病了吗？”

谢镜渊眯眼：“你么？”

楚熹年『摸』了『摸』他泛紫的指甲，又指了指他青紫的唇：“我观将军之病，怕是因为中毒而起。”

楚熹年话音刚落，便被谢镜渊倏地攥住了手腕，对方眉拧得死紧：“你说么？”

楚熹年笑了笑：“将军自己也在怀疑，不是么？”

香炉里焚着的香，早上是一，午间是一，晚间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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