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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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薄荷味洗发水的气息裹着松木香在空气里纠缠，草稿纸上的并蒂莲不知何时变成了两个牵手的小人。

梅雨季的晨雾沾湿了晾晒的校服衬衫，汤加辰第八次把义肢卡进自行车链条。吕颂明握着扳手单膝跪地时，少年突然伸手按住他后颈街角便利店新换的霓虹招牌在雨幕里闪烁，将两人影子投在潮湿的柏油路上，恍若某个被水洇开的拥抱。

社团展览当天，汤加辰的装置艺术被摆在礼堂最角落。缠绕着LED灯串的义肢模型捧着玻璃罩里的永生花，标签卡上是吕颂明代笔的瘦金体："生长痛"。当教导主任皱着眉走近展台，少年突然拧开藏在假花里的蓝牙音箱，肖邦的雨滴前奏盖过了所有窃窃私语。

归途的末班电车摇摇晃晃，汤加辰枕着对方肩膀假寐。义肢金属外壳反射着流动的街景，吕颂明看着玻璃窗上重叠的倒影，忽然希望这趟列车永远没有终点站。少年藏在身后的左手悄悄松开，掌心的展台编号牌上，有人用金粉补全了残缺的二维码。

蝉鸣撕开盛夏的夜幕时，汤加辰正用义肢尖端勾着冰棒模具往冰箱里送。吕颂明端着祛暑的绿豆汤转身，恰见少年踮脚时后腰露出小片肌肤，旧伤疤像枚被咬了一口的月亮。当第三块冰块坠地迸裂，悬吊的捕梦网突然缠住了义肢关节，薄荷绿的丝线在两人手腕绕成解不开的结。

雷雨突至的周末清晨，汤加辰发现义肢接口处多了圈透气棉垫。昨夜被他抱怨磨皮肤的皮革固定带，此刻浸着洋甘菊精油的香气。客厅飘来玉子烧的焦香，少年单脚蹦到厨房门口，看见琉璃台上摆着用冰格冻住的各色野花全是上周他们去湿地公园写生时，自己用义肢够不到的那些。

第15章 日常2

立秋后的第一场雨带走了暑气，汤加辰蹲在阳台擦拭义肢关节处的雨渍，金属表面凝着细小的水珠，像撒了一把碎钻。吕颂明端着姜茶出来时，发现少年正用义肢尖端戳弄花盆里新结的蜗牛壳，校服裤脚卷到膝盖上方，露出泛红的皮肤上几道浅浅的压痕。

"上周说想要防潮垫..."吕颂明蹲下身时，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握住少年冰凉的金属脚踝，指腹抚过接缝处细微的锈斑，"怎么偷偷用美术课的油泥填缝隙？"汤加辰缩了缩脖子，义肢关节突然弹出半截彩陶向日葵是昨天劳作课失败的浮雕作业。

便利店新品的桃子汽水在冰箱里堆成小山，汤加辰总说铝罐的凉意最适合贴在发热的义肢接口。此刻他正单脚踩着滑板车在货架间穿梭，机械腿勾着的购物篮里晃动着酸奶和绷带。吕颂明站在收银台前记账，忽然瞥见少年用义肢灵巧地夹起货架顶层的樱花味润唇膏，藏在促销传单下的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社团教室的黄昏总是染着水彩颜料的氤氲，汤加辰的义肢支架上缠满LED灯串，正小心托着未干的陶土胚。突然闯入的篮球社成员撞翻了调色盘，靛蓝色颜料顺着义肢的液压管蜿蜒而下。吕颂明推门看见的便是这般景象：少年举着滴答落色的机械腿，正用刮刀将意外流淌的颜料雕琢成银河。

"教导主任说..."吕颂明擦拭着少年鼻尖的陶土，袖口沾了不知名的荧光粉，"残疾人社团不用参与校庆花车巡游。"汤加辰的义肢突然发出蜂鸣，震落了工作台上的马赛克碎片。直到深夜，吕颂明发现仓库的备用零件少了三组轴承，而院子里的旧自行车不知何时长出了机械翅膀。

梅子熟透的周末，汤加辰把义肢泡在漂满茉莉花瓣的洗手池。吕颂明握着刻刀修改巡游花车的设计图，抬头看见少年正用机械手指捏着糯米纸，给受伤的麻雀固定翅膀。阳光穿过纱窗落在他的睫毛上，义肢关节处新装的减震器折射出彩虹光斑，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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