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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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他哥比他还要难过呢。

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孩长大了，第一次出远门，最难过的其实应该是捧着小孩的那个人。

陈焰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低下头，吻住了他哥。

“哥，我爱你。没事的。”

流着眼泪的是他。被安抚的却是他哥。

陈豫连一声小崽都叫不出来，喉咙被哽咽声堵住。他只能摸摸陈焰的头发，在陈焰转身去安检的时候劝自己松开手。

陈焰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抱住他，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给他戴上。

“会特别想你的，哥。”

研一这年，陈焰又获得了去香港做交换生的资格，离家更远了，半年时间里他和他哥总共只见了五次面，其中两次是他飞回去见他哥，抱着哭一晚第二天就要走，另外三次是他哥挤出时间飞来香港见他，他们晚上一起住酒店，亲很久很久，亲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然后做到半夜再不情不愿地结束，洗完澡后他们抱在一起，陈焰眼睛亮亮的，和他哥说他都见到了什么。

似乎是参加了一个天文社，还去山上露营了，又被叮了一身的包，陈豫竟然随身带着药，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才在行李箱里放了一个小医药箱呢？陈焰不知道，陈豫低头给他擦药，他说哥，山上可以看到特别多星星，我和它们都许愿了。

陈豫就问他许了什么，他说永远和哥在一起。

都许的这一个吗？

对，都许的这一个，它们一起帮我实现。

然后陈豫笑了，低头在陈焰手心里不知道怎么弄的，没有和他说过的，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上，亲了一下。

他说：“这个愿望应该是哥来帮你实现。”

陈焰没有说话，只是冲他扬起笑脸，眉眼泛着稚气，叫他哥。

他心都软了，觉得小焰变了，是长大了还是什么？在香港这半年见的东西太多了，会觉得哥哥给得不够好吗？会想要见到被哥哥的肩膀挡住的更广阔的天地吗？

参加了天文社，有了新朋友吗？也会和别人一边说话一边笑吗？露营的时候，看星星的时候，是朋友陪在旁边吗？

他伸出手去摸陈焰的头发，听见陈焰讲：“哥，我一个人睡帐篷里特别害怕呢，一个人上山也是，我就想，要是哥在我身边就好了。”

他愣了一下，皱皱眉，问：“一个人去的吗？不是和社团里的朋友一起去的吗？”

“朋友？”陈焰不理解，“我只是需要他们社团里的一些仪器，我帮他们整理资料，就可以借了，我没有进社团。”

陈豫慢慢收紧了手指，没有说话。

陈焰盯了他一会，突然笑着张开手臂把他抱住了。

“哥，没有别人哦。”

“只有你。”

长大的世界里也只有你。

陈豫的下巴搭在陈焰肩上，他安静地眨眨眼。不知不觉间，小焰的肩膀已经这么宽了，似乎真的很可靠，他弯了弯脖颈，试探地把头靠上去，额头贴着陈焰的颈窝。

他说：“你会觉得哥很自私吗？”

他流出来眼泪，并没有任何足够刺激他到流泪的程度，可还是这样了，没有一点征兆的，是因为小焰看起来太可靠了吗？

“为什么这么说？”陈焰问他。

“是哥一直把你绑在身边……让你没有自由。”

“如果是这样，那我比哥更自私呢。”

陈焰摸着他哥脆弱的背脊，说：“我不想要自由，哥，我只想要你，你有没有想过，从你选择留下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没有自由了。”

“你会后悔吗，哥？”

陈豫闭上眼，他把眼泪蹭在陈焰的皮肤上，就像陈焰一直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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