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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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怪我吗，阿淳？”邢妍握住他的双肩，迫使他抬头直视自己，“你怪我把你带进了这里，是吗？”

“……我没有。”阿淳凝视着邢妍，最终还是低下头，妥协道：“我不是要抱怨，我只是”

“你觉得我对逢微太严厉？”见他服软，邢妍也松开了手，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衔住，而后划开火柴。她低下头点火，长发从肩头垂落，阿淳还是忍不住伸手捞住了那缕快触上火苗的发尾，轻轻顺回她的肩后。

白色的烟雾从红唇中流出，邢妍晃灭火柴丢进烟灰缸里，平静道：“阿淳，他没有做普通人的选择，你也没有，我更没有。我们，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你不记得了吗？”

阿淳望着她：“可是妍妍，他跟你不一样。”

邢妍从鼻腔里喷出烟气，转身倚坐在桌边，低着头思索片刻，回答：“对，他跟我不一样。”

“他比我容易得多，我没有给他一堆个个都不是好货的兄弟姐妹，这条路，他一出生我就为他铺好。”她垂下头，一字一顿，“他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还不够吗？”

“要怎么做才算一个好妈妈？阿淳，你能告诉我吗？”

她垂在一团烟雾里黯然神伤:“我想不明白，那个死人不过是做点表面功夫，他倒亲他得很。”

说道这里，邢妍自嘲地笑了一声，摇摇头把烟头插进烟灰缸里:“孩子都是养不熟的动物吗？还是只有我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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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最有理由杀他的人。”

阿淳回到床上，与邢妍相对而坐。

“这个家里，你们都跟他有关系，但我只是个外人。”

“刀已经擦过了，那上面只有我的指纹。”

“尸体是我搬的，埋尸的地方是我选的。”

“至于我这么做的理由，就有说服力了。”

阿淳低下头，看向自己颤抖的手腕，仿佛那里有一条隐形的绳索紧束在那上面，让他痛得颤抖：“这些年，他一直在强暴我，我留着一些衣物，那上面有他的精液，原本只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没想到真能用上。总之，我恨他，太恨他了，恨得非杀了他不可，所以我就把他杀了。”

“就是这样。妍妍，你对这些都不知情，你工作太忙，而且你们感情也不好，你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怎么给两个孩子说，你比我聪明，这件难事就留给你吧。”

邢妍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她恨死那两个小崽子了包括那个她亲生的，她恨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