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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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了一层水印。顾城拿过干毛巾跟吹风筒，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头发，细细抚摸，轻轻擦拭，擦得半干了，“呼呼呼”的热风就在头顶吹着。

他的大掌穿过发丝，带起一阵阵的香甜气息。看着怀里的可人，顾城的一颗心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有点恍惚，甚至不敢相信梦中的场景实实在在发生了。不再是镜花水月，不再是午夜梦回。

他从小就是个怪性子、偏激、早熟，不爱跟人说话，总是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在外人眼里，他聪明绝顶，是别人家的孩子，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他的内心又是怎样的黑暗。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异常是他捏死了一只麻雀幼崽。

那时候他九岁，一群小孩孤立他将他关在了大院后门的小房间里。幽暗、闭塞的环境将一切感官都放到了极致，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窗口映出的一轮月将他的脸照出明暗，狭长的眸子亮得惊人。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破开了那扇门走出来的，小小的身影被月光映照得老长。

强烈的破坏欲在他的胸膛里叫嚣着，赤红的眼睛，紧握的拳头随着走动带起一阵阴风。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鸟叫。

是小胖白天捡到的小麻雀，还没长大，此刻正嗷嗷待哺。小胖是那几个孤立他的小孩的头头，每天无所事事，在大院里晃荡，因为顾城不爱跟他们玩，小胖就总是给他使绊子。

顾城走过去，借着月光看到草窝里的麻雀，毛没长齐，还能看到粉色的皮，嗷嗷待哺的模样有些许可爱。

不出两秒，那只麻雀崽就被丢在了地上，了无生息。

阴暗的角落里，没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第二天一早起来，顾城房间的窗户就被几个小孩用弹弓打，那天，他爸妈都出去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有很重的起床气，被吵醒了就很暴躁。猛地推开窗户。

小胖起头，大喊：“顾城，一定是你把我的小鸟给捏死了，你要给我跪下来道歉！”

“跪下来，跪下来！”他的跟班们附和着。

“啊！”

小胖惨叫一声，捂着被石头砸中流血的脑袋，哭了起来。

其他的跟班看到顾城拿着鸡蛋大的石头使了狠劲砸过去，一个个都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