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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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凝鸢摇摇头，将碎瓷一片片拾起。

尖锐的边缘刺破指尖，渗出殷红血珠。

谢居安沉默地取出帕子，替她包扎时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新雪。

正午时分，萧晏清一袭素袍立于城门。

三次回首，长街尽头始终空荡。

当他终于策马远去时，城墙角楼的风铃忽然轻响。

沈凝鸢攥紧斗篷立在垛口后，直到那抹孤影彻底消失在官道尽头。

转身时，她看见不远处的茶幌下，谢居安正低头与卖炭翁说着什么。

似是心有灵犀，他忽然抬头，对她微微一笑。

第21章

半年后。

秋日的京城，落叶铺满长街。

沈凝鸢正在庭院里晾晒药草，忽见谢居安疾步而来，玄色官服上金线绣的麒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握住她沾着草药香的手：“边疆急报，蛮夷进犯。皇上命我即刻领兵出征。”

沈凝鸢指尖一颤，反手握住他：“我随你同去。”

“战场凶险……”

“我是将军夫人，也是医者。”她抬头望进他眼底，“既嫁了你，生死都该在一处。”

谢居安喉结滚动，终是将她搂进怀中。

他铠甲冰凉，心跳却滚烫。

……

三日后，谢家军抵达北疆大营。

暮色中，沈凝鸢看着夫君在点将台上振臂高呼：“诸君！身后即是家园！”

数万将士的吼声震得旌旗猎猎作响。

忽然，谢居安跃下高台，夺过亲兵的长枪。

银枪在他手中化作游龙，刺、挑、扫、劈，每个动作都带起破空锐响。

最后一式回马枪直指苍穹，枪尖映着落日余晖，宛如火龙腾空。

“献丑了。”他收势时朝沈凝鸢挑眉，汗珠顺着脖颈滑入铠甲。

将士们欢呼雷动，她却红了耳根那人竟用枪尖挑走了她发间玉簪。

夜深人静时，沈凝鸢在主营帐整理药材。

帐帘突然被掀起，谢居安带着夜露寒气凑近：“夫人还不歇息？”

“配些防治伤寒的药。”她低头捣药，却被他抽走药杵。

“为夫也病了。”他抓着她手腕按在自己额头，“可诊得出症状？”

掌心下的肌肤确实发烫，沈凝鸢急得要唤军医，却被他拦腰抱起，温热呼吸扑在耳畔：“药方很简单夫人陪我一夜便好。”

她捶他肩膀要逃，帐外突然响起急促号角。

“报！蛮夷夜袭！”

谢居安发着高热披甲上阵。

沈凝鸢站在箭楼上，看着他如战神般冲杀在最前方。

玄铁枪所到之处，敌军人仰马翻。

直到东方既白，蛮夷才丢下数百尸首溃逃。

“将军威武！”三军欢呼声中，谢居安突然晃了晃身子。

沈凝鸢冲下城楼时，正好看见他呕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地。

甲胄缝隙间，暗红的血早已浸透中衣。

“不要命了是不是！”她颤抖着为他卸甲，才发现他后背插着半截断箭。

谢居安惨白着脸笑：“夫人教训得是……”

伤兵营里，沈凝鸢咬着唇为他清理伤口。

箭伤溃脓，高热不退，这人竟还撑着指挥完收兵。

“别哭啊，”他抬手抹她眼角，“为夫可是……咳咳……特意留着命回来听你骂。”“谁哭了！”她重重放下药碗，却被他拽进怀里。

谢居安气息不稳地吻她发顶：“看见你心疼我，我好开心。”

她红着脸轻声道：“你是我夫君，我自然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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