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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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晏清偏着头，脸颊火辣辣地疼，却抵不过胸腔里翻涌的痛楚。

他缓缓转回脸，眼底猩红一片：“你打我？”

“打你，是让你清醒。”她后退一步，站到谢居安身侧，“从今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谢居安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举到萧晏清面前：

“萧世子，今日我来下聘，下月迎娶阿鸢。”

他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你若想来喝杯喜酒，谢某欢迎。”

萧晏清死死盯着他们交握的手，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半晌，他突然低笑一声：“谢居安，你以为你赢定了？”

他转身大步离去，背影森冷。

第18章

两日后，文襄侯府。

萧晏清攥着沈凝鸢的手腕穿过回廊，三百株新栽的桃树在暮色中开得正艳。

每一株树下都挂着一块木牌，刻着她年少时写给他的诗。

“阿鸢，你看……”他声音发涩，指向最大那株桃树，“我把你最喜欢的”

“砍了吧。”沈凝鸢抽回手，指尖发颤，“就像当初砍掉旧桃林一样。”

一阵风过，花瓣沾满她鸦青鬓发。

萧晏清下意识伸手，却在即将触及时被她避开。

他掌心空悬着，嗓音发颤：“你当真，不愿给我个机会么？”

沈凝鸢抬眸，眼中闪着几点泪光：“我其实没有那么喜欢桃花，我喜欢的，只是当初替我种下桃树的少年。”

“可他，早就消失了。”

萧晏清猛地握住她双肩，眼神真挚：“他没有，他还在！他只是一时糊涂做错了事，他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沈凝鸢挣开他的手，苦涩地摇头：“太晚了。”

……

丞相府后院。

“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谢居安将历书推到沈凝鸢面前，却见她指尖发颤。

茶盏突然翻倒。

谢居安接住她软倒的身子，呼吸一滞：“阿鸢，你怎么了？”

沈凝鸢靠在他怀里，声音虚弱：“找紫舒……”

紫舒从药房匆匆赶来，诊完脉就白了脸：“喜脉……已一月有余。”

在场人均是一颤。

空气瞬间凝滞。

半晌，沈凝鸢率先开口：“这个孩子不能要。”

沈夫人扑到她床前，眼含泪光：“阿鸢，这可是你的孩子啊……”

沈凝鸢攥住母亲的手，苦涩地笑了笑：“可我不能留下他。”

“阿鸢……”谢居安微微蹙眉，忍不住上前一步。

“居安。”她抬眸看向他，眼中浮现一抹痛色，“我留下他，既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他。”

“难道等他长大后，要让他受人非议，一生都活在身份不明的泥沼中吗？”

谢居安迟疑道：“可你的身体……”

“我受得住。”沈凝鸢咬紧下唇，乞求般看向紫舒，“师傅，拜托了。”

紫舒轻叹一口气，点了点头：“好吧。”

一个时辰后，紫舒端来一碗堕胎药。

褐色的药汁在碗中晃动。

沈凝鸢一饮而尽，谢居安的手在袖中攥得发白。

剧痛袭来时，她死死咬住下唇，瞬间就漫上了血色。

谢居安从身后抱住她，将手臂递到她唇边：“咬我。”

撕心裂肺的痛呼被闷在喉咙里。

沈夫人抹着泪，看女儿在床榻上翻滚，锦被染上刺目的红。

“阿鸢，我在这里……”谢居安声音破碎，任她指甲掐进自己血肉。

萧晏清踹开房门时，只闻到满室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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