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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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逢隆冬时节，积雪融化的时候又带走大量热气，不到一个时辰，朝外的墙面上便结了厚厚一层冰凌，滑不留手，形成坚固的屏障。

紧接着，他们把水灌进球形的模具中，冻成一颗颗冰球。

陆恒只靠坐在垛墙上眯了一会儿，听见急促的号角声，立刻拄着佩剑站起身，往下看去。

完颜烈在陆景铭的襄助下，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不仅生擒大弘陛下，还除掉了无异于眼中钉肉中刺的陈扶，可谓志得意满。

他受够了向魏玄卑躬屈膝、摇尾乞怜的日子，打算洗刷父辈们的耻辱，剑指中原，一统天下，因此举全国之力，浩浩荡荡地向城门发动进攻。

然而，完颜烈幻想中的，如入无人之境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三十多个兵卒的尸体高高地挂在城墙上，其中既有陆景铭派去的探子，也有他收买的奸细，他们瞪着猩红的眼睛，吐着长长的舌头，身体还没有完全僵硬，显然刚死不久。

完颜烈的脸色阴了阴，示意上百名金兵抬起攻城木，撞击紧闭的城门，又令步兵手持盾牌掩护他们。

“轰隆隆”的巨响叩击在每一个大弘将士的心头，边防兵强忍悲愤，握紧手中的武器，从汴京而来的兵士们既不敢逃走，又没有勇气迎敌，面如死灰，两股战战。

攻城木刚撞了两下，就有两个兵卒从城墙上探出手臂，倒下一桶“金汁”。

所谓“金汁”，就是加了毒药的粪便，陆恒为了增加杀伤力，使兵卒们提前在大缸里煮沸，臭气熏天，中人欲呕。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好几个金兵捂着烫伤的身体倒在地上，攻城的节奏立刻被打乱。

完颜烈自恃兵强马壮，一口气派出上千人，命他们在城墙脚下一次排开，使用云梯强行登城。

这些云梯由陆景铭送来的工匠亲手打造，顶端装有硬木所制的钩子，可以钩在墙上，十分坚固，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简直如获至宝。

可是，金兵们望着裹满寒冰的城墙，发现根本找不到一道缝隙，齐齐傻眼。

云梯无处着力，竖不起来，他们还没来得及生起火堆融化冰凌，巨大的冰球便砸了下来。

城中并非没有石块，不过，陆恒和俞献商议过后，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因此精打细算，能省则省。

到处都是雪，雪融化了便有用不尽的水，靠这些几乎不需要成本的“上天恩赐”撑到来年二月，应当不是难事。

冰球不止往城下砸，还在投石机的助力下往完颜烈的方向砸。

完颜烈气急败坏地后退了二里地，吼道：“炮车呢？把炮车全部推出来，给我轰城！”

炮车不易得，陆景铭总共只送来十辆，炮弹也不多，完颜烈本想省着点儿用，这时却顾不得那么多，吼得嗓子都有些嘶哑。

金兵们刚推出炮车，尚未装填好炮弹，城门忽然打开。

陆恒身披战甲，手持长剑，骑着陈扶留下来的那匹黑马，带领数千名边防兵发动突袭。

完颜烈本以为边防兵失去主将，一定会士气低落，如今看到他们满眼凶光，面目狰狞，听到马蹄动地，杀声震天，直如猛虎出笼，不由大吃一惊。

他慌乱之中带兵迎战，却没想到陆恒的目的并不是报仇雪恨。

陆恒带着边防兵冲散金兵的队形，找到那十辆炮车，把火药塞进炮管，点燃引信，顺势抢走几把铜火铳。

炮管纷纷爆炸，雪粒和烟尘挡住众人的视线，陆恒毫不恋战，吹了声口哨，迅速撤回城中，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城墙上传来响亮的欢呼声。

完颜烈看着炸成碎片的“宝贝大炮”，气歪了鼻子，用蹩脚的中原话大骂道：“卑鄙！无耻！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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