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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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难以抑制的呻吟从嘴里泄出。

桌上一盏灯火如豆，明明灭灭倒映在我瞳孔中。

我注视着那点光，咬住自己的手臂，身子蜷缩在被褥里发抖。

再忍忍。

再忍忍就会结束了。

自那座囚牢离开，已过去七个日夜。

我没有踏出过客栈一步。

每每日暮灯熄，空寂黑暗里，那人的阴影便会如附骨之疽纠缠而来。混乱荒谬的幻梦与现实交错，强拉我坠入欲望的深渊之中。

后来我不敢再熄灯。

睁着眼，企图熬过漫长黑夜，炉鼎的本能却仍旧折磨着我，像戒不掉的毒。

“啊……”

齿间泛出血的味道，痛苦让人有短暂的清醒。

我看着视野里摇晃的光火，觉得自己便犹如灯盏里那支火烛，慢慢燃烧，慢慢殒没，直至化成灰烬，终究寂然黑暗中。

而命运则是一只挣脱不开的手，人在其里，只能任由其捏扁揉圆，然后被蹂躏得不成模样。

永远沉沦不醒，或许能活得更快活些。

灯火慢慢变暗下来，然后熄灭。

我已没有力气再去添一支烛。

手臂已鲜血淋漓，密密麻麻的齿痕印在上面。

黑暗倾轧而下，覆住了我。

我无力地垂下手，涣散的视线落在地上，却忽而凝住。

烛已熄，房内却并非全然暗下。

一片朦胧如轻纱的光，静静倾泻于地，携着窗外棠梨树的影，还有春夜轻柔的风。

我缓缓抬起眼。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周遭繁星如海。

明明遥不可及，仍然明亮如斯。

今夜，我竟忘了关窗。

那光亮刺痛我的眼。

我想起曾经，星辰之下，我对自己立下的誓言，所诉说过的梦。

那些东西本来已遥远得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了，却在这一刻，奔涌而来，横亘心间。

我看着窗外星辰，开始一颗一颗地数。

身体依然很热，像被置于刀尖，割开的皮肉被滚烫烈火烧灼着，连骨髓都在沸腾。

最难熬的时候，指甲扣在了床沿，被活生生崩裂。

我仍然在数，数天上的星辰和月亮。

一颗一颗，认认真真数着，像个执拗的小孩。

情欲不知是何时褪去的。我醒来时，天色已明。

指甲的伤口已结了痂，暗红的血迹顺着苍白皮肤蜿蜒下来，像是自指尖淌下的泪。

我用双手捂住脸，想要大笑，出口却是低低的呜咽。

原来那并不是戒不掉的毒。

原来那人留给我的印记并非恒久，我可以用时间，一点点慢慢抹去。

原来，我还能如一个正常人般……回到人间。

过渡章。

三次元太累，生了些许小病，休息了一番。

现已无事，不用担心，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