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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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才总是贫血？”宋倾的指尖划过对方眼下的青黑，那是熬夜改图留下的痕迹，“每次我生病，你就跟着吃不下饭……”

记忆翻涌至高中时期。宋倾因为术后并发症住院，宋知意每天带着保温桶来陪床，却在他睡着后偷偷吃胃溃疡的药。有次他半夜醒来，看见哥哥趴在床边，手腕上的红绳松了一圈，露出淡淡的针孔疤痕。

“红绳该换了。”宋知意忽然抓住他的手，解下那根磨得起毛的绳子。抽屉里翻出半盒银珠，他指尖灵巧地穿梭，把当年没说完的话都编进绳结“倾”“意”的首字母缩写，藏在双鱼吊坠的纹路里。

“当年你说我是星星，”新红绳在腕间系成蝴蝶结，宋知意的拇指蹭过他掌心的茧，那是学3D建模时磨出的痕迹，“其实你才是我的轨道。”

电脑突然弹出消息提示，是医院发来的体检报告。宋倾慌忙去关，却被宋知意按住手腕。屏幕上“心脏功能良好”的字样映在两人瞳孔里，下方的备注栏写着：“建议告知捐赠者亲属，移植效果优异。”

“去年偷偷去做了复查，”宋倾低头盯着红绳，声音轻得像怕惊碎月光，“本来想等拿到建模师offer就告诉你……”

宋知意忽然吻住他颤抖的睫毛，咸涩的味道混着松节油气息。他想起手术当天，宋倾攥着他的手说“哥哥别怕”，明明自己才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此刻少年腕间的红绳与他的同频震动，像两根终于接上的星轨，在时光的宇宙里画出完整的圆。

未寄出的病历单

速写本里掉出更多秘密。宋知意捡起一张泛黄的检查报告，看见“宋倾，术后排异反应严重”的字样，日期是2015年他刚考上大学那年。背面是少年用铅笔写的打气短句：“今天没发烧，能多陪哥哥画一小时画了。”

“傻瓜。”他的指尖抚过那些被橡皮擦淡的泪痕，想起每个周末回家时，宋倾总是穿着长袖，说“最近流行复古风”。直到有次暴雨夜，他撞见少年在浴室涂抹抗排异药膏，后腰蜿蜒的红斑像灼伤的星芒。

“哥才是傻瓜。”宋倾扯过他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心跳透过肋骨传来，震得掌心发麻，“为了我放弃美术附中，明明可以去更好的学校……”

“但我得到了更好的。”宋知意低头咬住他的下唇，在病历单的折痕处落下轻吻。窗外的春雨敲打着玻璃，画室里的旧画架上，十年前的蓝白病房与此刻的白衬衫重叠，形成奇妙的时空褶皱。他尝到宋倾唇角的咸涩，那是少年藏了十年的眼泪，如今终于在彼此的呼吸里，化作最甜的星尘。

电脑突然自动播放建模视频，蓝白病房的窗户缓缓打开，虚拟的月光中飞出两只蝴蝶。宋知意认出那是他画室里的标本十七岁时在暴雨中救回的蓝闪蝶，翅膀上的荧光粉在视频里发出微光，像把当年的月亮碎片，永远封存在数字宇宙里。

双生星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