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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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的晨光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宋知意的画纸上织出明暗相间的条纹。他握着炭笔的手悬在半空，目光却胶着在画架前的少年身上宋倾穿着那件他送的白衬衫，左肩的内衣肩带滑出半截，在锁骨下方洇出一道淡粉色的痕迹。

“哥在看什么？”少年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指尖有意无意地拨弄袖口纽扣。三颗扣子被解开到第三颗，露出喉结下方那颗小痣，正是昨晚宋知意替他贴创可贴时触到的位置。

炭笔在纸上断成两截。宋知意弯腰去捡，却看见画架底部露出的边角那是他藏了十年的旧画布，蓝白条纹病号服的衣角上，系着与宋倾腕间一模一样的红绳。记忆突然被撕开缺口，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在孤儿院走廊看见的场景：穿病号服的小男孩抱着泰迪熊，手腕上的红绳沾着药水味，仰着脸对他说“哥哥，别走”。

“肩带歪了。”他起身时故意用画纸挡住旧画布，声音却比平时高了半度。宋倾却不退反进，衬衫在Movement中荡起涟漪，露出腰侧那道三厘米长的疤那是十七岁时为了替他抢回被混混踩烂的调色盘，被啤酒瓶划的。

“帮我弄好吗？”少年侧过身，阳光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宋知意闻到对方身上若有似无的蓝月亮洗衣液清香，和记忆里孤儿院洗衣房的味道重叠。指尖触到肩带的瞬间，宋倾忽然轻笑出声：“哥的手在抖。”

断裂的笔触

画布上的睡莲突然多了道歪斜的阴影。宋知意盯着自己发抖的指尖，想起昨夜整理储物箱时，翻到的那叠诊断书“宋倾，先天性心脏病，建议十岁前完成手术”。而他当年被宋氏收养的条件，正是用自己的骨髓配型救这个素不相识的弟弟。

“哥画的睡莲像在哭。”宋倾不知何时凑到身后，下巴搁在他肩头。白衬衫的布料蹭过他手背，肩带已被重新调整整齐，却故意露出一点蕾丝边缘，“要不要换个模特？比如……”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垂上，宋知意猛地起身，画架被撞得摇晃。旧画布终于滑落，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全貌暴露在阳光下，少年腕间的红绳与宋倾现在戴的那根分毫不差那是当年他偷偷用压岁钱买的，在弟弟进手术室前系上的平安绳。

“这是……”宋倾的声音突然卡住。他蹲下身抚摸画布，指腹掠过画中人苍白的脸颊，在红绳处停留许久。十年前的记忆翻涌而上：消毒水的气味、监护仪的滴答声、还有哥哥趴在床边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蝶。

“是你。”宋知意的声音混着晨光的碎芒，“十二岁的你，在孤儿院的病房里。”

十年的红绳

沉默在画室里蔓延，只有窗外的麻雀偶尔扑棱翅膀。宋倾抬头时，看见哥哥眼底翻涌的暗色，像暴雨前的云层。他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偷听到的对话，宋氏夫妇说“知意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为了弟弟连美术附中都放弃了”。

“所以你才一直对我这么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因为当年的骨髓移植……”

“不是。”宋知意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红绳在指间勒出痕迹。那是他亲手编的，每隔一年就会换一根新的，“从你在手术台上攥着我的手说‘哥哥别怕’开始，就不是了。”

记忆如潮水漫过。八岁的宋倾躺在无菌舱里，隔着玻璃对他比心，红绳在输液管间晃成小团火焰。十四岁时他熬夜画稿赚外快，为了给弟弟买进口药，少年却把药瓶藏起来，说“哥的画比我的命值钱”。此刻阳光穿过他们交叠的手腕，在画布上投出交缠的影子，像极了十年前手术同意书上的两个签名。

“倾倾，”这个带着奶气的小名脱口而出，宋知意看见少年瞳孔骤缩，“从你叫我第一声哥哥时，我就想把全世界的月亮都摘给你。”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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