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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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为自己擦去眼泪，却越擦越多，鲜血混着眼泪，污糟一片。

秋意深深，周遭很冷，他仰起头，看着天际那轮昏黄的月亮，想起许多事情，打一个哆嗦后，又将它们悉数忘记。

就在他不知道自己在原地趴了多久之后，突然有一只蝴蝶飞过来，落在了他沾着血迹的手指上。

周檀呆滞地看着那只蝴蝶，脱口问道：“你是……来救我的吗？”

蝴蝶不能回答，只是轻轻扇着美丽的翅膀。

它似乎能听懂他说的话，十分悲伤地围着他飞了好几圈，直到他攒足力气，终于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栽倒在家门口，才飘忽地离去了。

这伤养了四五天之后，周檀才敢装得若无其事地去见周杨，见面第一句话便是：“阿杨，你收拾行装，我们……去汴都罢。”

周杨最听他的话，没有什么犹豫地同意了。

临行前一天，周檀非常耐心地在醉红楼外等了两三个时辰，终于见到了醉酒的李明之。

他设计将他的家仆引开，将人骗进了他的马车。

直到车行几里，李明之才觉得不对，暴躁地低吼道：“今日为何这么久，你们是不是……”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周檀掀帘进来，手边握了一把雕金镂花的短刀。

顷刻之间，李明之的酒便醒了：“大、大公子……”

周檀今日依旧穿的是他那件天青色绣竹叶的圆领袍，没有再束马尾，反而学大人样为自己簪了白玉。

他掀起眼皮，漠然地看了李明之一眼，随即一句废话都没有多说，抬手用那把短刀贯穿了他的手背，将他的手钉在了马车中的小桌上。

李明之万万没有想到他大胆至此，连痛都忘了叫，冷汗顺着脊背涔涔落下，顷刻便湿透了：“周、周檀，你敢！我、我”

周檀转了转手中的短刀，居然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来：“敢不敢的，不都已经做了吗？”

李明之这才察觉到痛，他一边扯着嗓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一边胆战心惊地打量着面前的周檀他实在太陌生了，陌生到就算下一刻将他诛杀于此，他也不会觉得丝毫意外。

他大张着嘴，刚想开口求饶，就听见周檀冷冷地说：“李明之，你听好了。”

“今日，我不杀你，只废你一只手。明天我就要离开临安了，你不会找到任何证据，告到州府也奈何不了我，更何况……并非你们李家一家有汴都的依傍。”

他轻轻抬手，拔了那把刀，鲜血溅到脸上，他却无动于衷，甚至没有擦拭：“你知道我为何不杀你吗？我告诉你……往后数年，你一定会再听见我的名字，金阁榜首、为官入朝、登阁拜相，我会一直一直记着你，而你……只能眼睁睁地在传闻中听着我越爬越高，毫无办法。对了，你千万不要让我听见你何时作恶，要不然我一时兴起，就会回来寻你的。”

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刀锋上的血痕，声音如同呓语：“请你……一辈子都活在这种恐惧中罢。”

那是他第一次动手伤人。

第二日起身前往汴都，他大病一场，绵延良久，此后便很少习武了。

*

周檀后来没有回去寻李明之。

他再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顺理成章地将这不重要的人遗忘了。

他成为朝野惊艳的状元郎，从老师和皇帝那里听来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外放之时，他在平江府抓到了当年保护宋世翾的景王府死士。

那死士早已隐姓埋名，若不是太过在乎当年周恕和白湫的侍卫递到临安府的那张状纸，也不会暴露身份。

周檀坐在堂前，居高临下地反复看着那张状纸，喃喃自语：“怪不得……”

白湫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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