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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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教授和加文教授罩上厚厚的皮革手套和外套，全副武装进入山脉。

他们猜测小鹿可能跑进了森林深处，这是最糟糕的情况，幸运的是今夜没下雪。

因为突发状况，守夜教授人手不足，安雅主动承担了这份工作。

虽然她是一个哑炮，粘到水也没关系，但光头教授还是把她分配到较为安全的花园。

所有学生都被严令禁止离开宿舍半步，整座城堡空荡荡静悄悄，只剩寒风穿堂呼啸而过，安雅站在长廊，原先有些紧张的心绪在静谧夜色里不知不觉发起呆。

脸颊被吹得木木的，她想着自己好像还是第一次在永夜首天在外边待得这么久，父母和身边人在这种特殊的时候总很紧张她，不会让她出门。

以往的这个时候，爸爸妈妈得守卫城堡无法回去温泉洋房。

但还是会有人陪她在起雾的玻璃窗画出星星的位置，或者是用被子盖成一个小帐篷，躲在里面说冬神山脉的鬼故事，如果妈妈有时间，会特意烤一个小城堡造型的奶霜蛋糕，就放在小帐篷外面的桌子上，还有两杯热牛奶。

永夜都是伴随着凛冬，可安雅童年里的永夜是温暖的，有烧着木材的壁炉、被窝里的故事、会熬浓汤和做面包的魔偶、阿多教授送她的大狗狗或小兔子。

一阵寒风沿着雪地蜿蜒匍匐，携住冷爽的雪意吹拂起安雅的发梢，她冻得一哆嗦，彷佛从梦中惊醒，火光与香气被风声带走，只剩她孤身一人站在冬夜中。

心里不免有些难过，她只能仰起头不断眨眼睛。

就在寒风也静下来的时候，漆黑花园的一角蓦然亮起点点光亮。

安雅立马回过神来望向那里，白色身躯、幼长四肢、晶莹鹿角上正有几朵小花正在发光，不就是那只失踪的小角花鹿吗？

她还在犹豫要先靠近牵回它，还是拉开信号烟花叫来其他教授，可小鹿远远看见有个人，就受惊似在花园里到处乱窜，这一跑就跑到了结冰的湖面上。

骤然间，冰面在鹿蹄下碎裂，那只小鹿沉入了湖里发出悲鸣。

安雅没有犹豫，立刻奔跑跳进冰面破开的窟窿里，在湖面下捉住了小鹿。

一跳入湖里，安雅就冻得想骂脏话，她用尽力气或推或托，才让惊慌挣扎的小鹿爬出水面。

它的前蹄在滑溜的冰面不断挣扎，结果后蹄一个施力，猛踹向安雅的脑袋。

小角花鹿蹬上了冰面就撒开腿跑走，鹿蹄踩踏而过的冰面之下，晕眩的安雅正在沉落。

安雅的意识在几秒后就清醒了，她在湖底猛然睁眼，奋力往有着微光的上方游去。

可是，她找不到那个能出去的冰洞，手掌摸到的都是结实残酷的冰面。

气管和肺部几乎快被挤压成纸，口鼻开始急得吐出大量气泡，她努力沿着一个方向摸索祈祷着能快点找到缺口。

这堵冰墙彷佛没有尽头，绝望的窒息感已扼住安雅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