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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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节临出门前，廖芙被方杜氏笑吟吟地叫住了。

“殿下，今日过节，街上鱼龙混杂，都是些腌臜不入眼的玩意儿，少不得要冲撞了殿下。”

“婴时会陪我一起，谢谢夫人关心。”廖芙浅浅笑道。

方杜氏暗自剜了婴时一眼，方府养大的一个小贱婢，有了更有权势的主子胳膊肘就往外拐，看她不暗地里收拾她。

婴时觉察到她的目光，扣着肩膀往后缩了缩。

廖芙离开方府，转眼方杜氏就直奔方兰君的书房里。

“看看看，成天看你那圣贤书，到嘴的骨头被人叼跑了都不知道！”她从方兰君手里把公文抽出，又使唤婢女找出一套刚为公子制好的新衣，推着他往屋外走去。

“娘，你这又是干什么？”方兰君颇为无奈。

“干什么？今日花灯节，你去陪陪公主呀！我儿子本来就一表人才，何尝不能去争一争公主的青睐？若有幸做了驸马，那方家也算祖上冒青烟，你娘我也能混个皇亲国戚当当。”方杜氏的话虽然市井，但也是寻常百姓对待公主的趋利心态。

方兰君一方面觉得母亲的想法天真好笑，一方面却口中泛苦。因为他猜到，她今日出门要赴的约会，是为和一个特定之人。

架不住母亲催促，他终是换了衣袍，从后院出来，朝着熙熙攘攘的长街走去。

他找到廖芙时，她正站在卖糖葫芦的摊子前。她给婴时买了一串，自己手中有两串，却没有拆开糖纸吃。像是拿着糖葫芦，在等什么人。

哄小孩似的。

“方公子？”她见了他，微微诧异一瞬，然后微笑着打招呼，“你也出来逛花灯会吗。”

她今日身着一袭芙蓉色的碧霞孔雀纹锦衣，鬓边簪了朵新鲜带露的秋日海棠。肤光胜雪，眸光潋滟，看得路人频频失魂，走着走着不是撞上路边的摊子，就是踩中果皮摔了一跤，惹得随行的女伴勃然大怒，被揪着耳朵拖走时，还不忘回头多看几眼。

玉光公主少时便姿容绝丽，有大夏第一美人之称。她十六岁时，契丹王子亲自前来大夏求娶，光是装着美玉金银的马车就从枳园寺排到宫城的朱雀门前，却被昭帝想也不想地回绝了。直言舍不得女儿，想她在身边多陪伴几年。

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昭帝嫌契丹人行事粗俗，长相野蛮，看不上这个驸马。可放眼全天下，又有谁能当上昭帝心目中合格的驸马？

方兰君看着眼前的美人，心摇神荡，几乎窒息。明晓她对自己无意而匿下去的心动又重新在胸腔中点燃，他道：“姑娘要和我四处走走吗？”

廖芙有些犹豫，她毕竟还没有等到她想等的人。只是方才想起，那日忘记了和徵鸣说明在什么地方见面，不如在街上逛逛，还有遇到的机会。

周围人群如织，孩童嬉笑打闹，身后跟着恩爱的父母。未婚配的年轻男女都穿上了自己最衬容光的衣裳，与心上人红着脸走过烛火通明的河畔。

晚风和煦地吹拂着。

“那晋州商会的少东家，姑娘从前便和他认识？”他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妒火，没两句寒暄，就旁敲侧击地奔向主旨。

廖芙笑着颔首：“他和从前不大一样了。所以当时在蓬莱轩中，我也没能及时认出来。”

她提起那个人的时候，有一副自己也没察觉的小女儿家的情态。不像可望而不可即的公主，就像一个普通的温婉姑娘家，在谈起自己的情郎。

方兰君：“……”

他知晓，背后说人坏话绝不是君子所为，可还是像个丑陋的妒夫般说道：“晋州商会来路神秘，这位少东家更是行事诡谲恣肆，在增城中风评并不好。姑娘和他相处时，也记得时刻提高戒心，别被他花言巧语误骗了去。”

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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