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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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聋子识字，又会写。忽然有人愿意理她，慕青感觉到死气沉沉的身体再度注入能量。

她又问：“集镇好玩么？那里都有什么？什么时候可以去集镇？”

说完，双手捧着纸条递给计许。只见他从口袋拿出一支铅笔，想了想，在上头写了几个字。

【不好玩】

慕青不死心，还是问：“什么时候去集镇？能带上我么？”

【不知道】

“计许。”慕青忽然喊他，他转头回望过来。见慕青面容凝重，语衔怨气：“你真没劲！”

轻飘飘的纸片砸回他怀里，慕青转身离开。

晚饭时都没出现，期间只有小童助理来关心过一次，慕建同不知在忙什么，对她不闻也不问。

夜同风声静，鸡犬无影，鸟雀消匿。慕青习惯了城市的霓虹万丈，软红香土，而这乡下的夜晚如此寂静，令人心头无端泛空。

手机在这里的信号时有时无，慕青偶尔和千禾表哥发短信吵到一半，忽然这头的信号就断了，回击的话滞在这一端，急得她是抓心又挠肺。最后吵不过，偷偷把头闷在枕头里抹眼泪，将委屈咽回肚皮里，哽咽声都掺着娇怨。

起先外头只稀稀落落有些欢笑声，而后渐渐喧闹起来，脚步声攒杂涌动，门外嬉闹更甚。慕青推开门，看见操场有火光堆聚，正中搭着两幅烧烤架，上头摆满处理好的食材。

医疗团队的哥哥姐姐们带着学生做游戏，只有计许独自站在烤架前忙碌。在他咫尺之外的热闹，仿佛像另一个世界经过。他永远垂着眸，专注于手上的活计。

可是当慕青刚经过他身旁，就发觉他那漆黑的睫根微微颤动一下。慕青伸手想去拿烤架上的中翅，却被他轻轻拂开手。

慕青不解，环臂笑看他。

计许始终不肯正视她，烟雾熏眼，直往人脸上扑。他抬起手肘，拭净额发间的汗珠。熟练地翻烤起手中的一大串食材，而慕青注意到，先前她想吃的那根中翅有些被烤毁了，被他拿下后放在一旁，边角都焦黑一片。

等了几分钟，他拿起一个瓷盆，垫着一排烤串递给她。

慕青接过时对计许说了声谢谢，原以为他会继续帮烤，不想他也停下手脚，不言不语地站在一旁。

“特意给我烤的呀？”慕青没吃晚饭，吞咽的动作有些急促，顾不上计许的沉默，下巴抬向不远处正在进行的篝火晚会，接着说：“嗬，你们这里夜间活动倒是挺丰富的嘛。”

计许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康复师们正带着学生在做口肌训练，一群孩子正跟着他们做模仿口型练习。

枯燥单调的反复练习没有磨灭这些专业康复师的激情，他们满腔热血，积极带动着每一个孩子的互动。

计许的目光渐渐移到慕青脸上，不动声色地凝视。

不远处，慕建同身旁站着一个同秀乖巧的女孩，还有一个特教不断为他们用手语做翻译。他们脸上的笑容愈深，慕青眸间的冷然就愈发浓稠，直到再也化不开，凝成一股薄霜蒙在眼前。

然而那一抹惆然也在顷刻间褪离，化作一丝轻慢的笑意，慕青开口，不知是在对谁说：“瞧瞧，你们这儿的人，可真是一个赛一个地会黏人。”

计许没应，他当然不会应话。他在慕青面前故意做哑，不知在盘算着什么坏主意。

不怪慕青以最坏的恶意揣测这里的人，慕建同如今虽好善乐施，可真论分到每一位学生头上的名额，却着实有限。

且不论那些自闭智障的，就光是这些脑袋灵巧些的三五个，心思若不活络起来，又如何能抓住这样好的机会改变人生。

他们本就生在社会底层，被泥潭缠住了腿脚，永久失去了做正常人的资格。如若真要将他们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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