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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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子里的倔性又冒了头。

对她而言，太后既不在宫中，她又何须再顾忌这层姑侄关系？

若元欣蔓真闹起来要姑母撑腰，她大可唤来门口宫人阻拦。这些都是元令殊的人，为遮掩太后行踪，自会尽心竭力，不让对方闯入内殿。

真正要思量的，是那人归来后的态度。

这些时日太后的宠爱，本就是镜花水月，是她乖乖挨肏的回馈。如若与太后亲侄女起了冲突，待她回宫，定然会偏袒元欣蔓，从而惩治自己。

但一味忍让就能太平吗？元欣蔓本就厌恶自己，今日就算赔尽小心，她转头也能在太后面前编排是非，告状不过一句话的事。

既如此，退让与不退让又有何分别？倒不如挣个痛快。

谢裁云忽然轻笑出声，这一声惊得元欣蔓骤然愣住，只见她抬眸时眼尾微弯，笑意却未达眼底。

“婉嫔，你真令本宫感到意外。”谢裁云直视着元欣蔓的双眸，一字一顿道，“本宫虽出身江南民间，却也知'礼义廉耻'四字怎么写。倒是元家这样的簪缨世族，竟养出婉嫔这般口无遮拦的贵女”

话音微顿，她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当真令人……意、外。”

末了，她还补充了一句：“便是太后知道了，怕也得说婉嫔连个江南女子都不如了。”

元欣蔓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满脸不可置信。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这样说？！！

她气得表情都扭曲了，整张脸涨红。

她见一旁的矮几上放着一壶清茶，大约是备着给太后醒来润喉的，当即抄起茶壶就往谢裁云那儿砸去。

谢裁云瞳孔骤缩，侧身堪堪避开。

“啪”

茶壶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在谢裁云裙摆上，洇开一片深色茶渍。

“本宫看你是活腻了！”元欣蔓声音尖利，胸口剧烈起伏，“今日若不教训你，你怕是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

她扬手就要往谢裁云脸上扇去，却听一道冷冽的声音蓦地响起：

“够了。”

仅仅两个字，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霎时让满室空气都凝滞起来。

“姑……姑母……”元欣蔓高举的手僵在半空，声音陡然弱了下来，方才的嚣张气焰瞬间矮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