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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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了才"奢侈"地买两个馒头，下肚之后还攥要攥着饭卡心疼半天。

周遭不少附近的工友下了班之后来点两碗面和啤酒当宵夜，边吃边聊。巷子离实高不远，却和校门口接送学生的琳琅满目的豪车形成分割线，像两个世界。

就像塑料板凳的两头，明明坐的是一个班的同班同学，却命运如此不同。

不是怪余新雨抠门，这家面馆，已经是他在晚州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那天父子俩刚搬完家，时间太晚又满头大汗，便寻来这家面馆吃晚餐。

他和父亲一人一碗素面，他的那碗多一个鸡蛋。余新雨饿狠了，就着夏天的晚风，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三下五下就吃完了一碗面。别的没感觉到，只记得这面真香。

现在他带着梁书彦又来光顾，带着新交的"好朋友"来吃晚州最好吃的面！

梁书彦个头近一米九，还穿着一身挺括干净的校服。屈着腿坐在小板凳上的模样和周遭的鱼龙混杂显得格格不入。面馆没有小份菜单，更没有扫码点单。只有店里墙上贴的一整张红色大广告塑料纸，上面排着不同码子的面和价格。

"你....想吃什么?"余新雨够着脖子往店里的那张红色大菜单瞧，一字一字地认真报菜名。

"有大排面，香菇肉丝面，鸡杂面，杂酱面...."一口气说了十来种,让梁书彦自己选。

"嘿嘿，你随便点，今天我买单!"少年两只眼睛本就生的圆，眼尾下垂，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笑起来有种傻气的天真。

梁书彦被这笑晃了下眼睛。这时的他还不知道，以后的许多年，失眠的夜里总是翻来覆去地想起这张笑脸。

"咳..."平日里故作的深沉老成一下子破了功，他不自然地咳嗽几声，攥着拳头偏过头。

"跟你一样。""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余新雨说要结账，梁书彦也没跟他客气，自己安安静静地坐在小板凳上等待。附近有不少人偷偷看他，梁书彦这种眼神见的多了，没当回事，面无表情的正襟危坐。

没过多久面就端上来了，两碗热腾腾的汤面，还点缀着葱花，确实是香气扑鼻。余新雨看了眼面，飞开地划过一碗到梁书彦跟前，自己抱着碗先呼噜呼噜喝了口汤。

梁书彦这才发现，两碗面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