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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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什么好恭喜的？

“啊……真找到了……你还在啊。”

是熟悉的声音。青峰顺着自己拳头的方向看去，在廊灯的照耀下逆光的身影，即使头发被发蜡摞上去打成了一个恶心的形状，他也当然知道是谁。

“你怎么跑进来的。”

“好歹咱也有点人脉嘛……外面挤死了，又吵。”黄濑轻松地说着。青峰歪着脑袋看他，他觉得今天的黄濑有哪里不同，但又说不上来。也许只是因为太久不见；他又嗤笑地在内心否决，难道我竟然知道原来的他是什么样子的吗？

“我要走了。”他扯起背包，黄濑肯定会跟上来，他这样想；可周围仍然是安静的，没有烦死人的对白，没有人热气熏天地黏在他的臂膀。 他走到走廊尽头终于忍不住顿下脚步，黄濑仍然停在原地。

烦躁笼罩着心头，他搞不懂他，这比什么都烦人，比被他缠着还要麻烦。“你搞什么啊？！”

“啊，就是想和你说恭喜啦……”

“哈？那种语气算什么啊？我一点也不想听。”

“啊……虽然猜到你会这么说……大辉，你能好好和我说话么？”

“我已经在好好和你说话了。你还要说什么？我要走了啊。”

“……你不能走过来和我说么？”

“哈？是你要和我说吧。别婆婆妈妈的。有什么不爽你就说啊！”

每一次都是这样，这家伙到底要说什么啊？神神秘秘的，老子已经很对得起你了好不好，别的人我还懒得陪他这么耗着。这感觉就像回到了以前，和他说着这些无聊的废话消磨时光，然后那“赢了反而觉得无聊”的怪病就奇妙地变好了。那家伙站在那里，其实这么看着也挺不错的。

“……你还会回去吗？公寓。”黄濑攥着手心低着头，他甚至不敢看对方的脸，“回来吧。”

啧。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啊？！”青峰不自觉的提高了声线。烦躁，焦虑，莫名其妙的混乱心情。“当时不是你叫我滚出去的吗？我走了不是正合你意？”他用脚蹬了下墙壁，没听到对方应声。“……搞不懂你。”撂下这句话，深色肤色的年轻人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果然还是不行，没办法说出口啊；或者，说出口也是这样的结果吧，可想而知，倒不算意外。即使时间倒回再重来一遍，不同的选择仍然导向相同的结局。自己总是无意识地奢望更多，而对方在篮球以外的专注却只能用吝啬来形容。喉咙被哽住，无数的话语混杂着情感，可最后能出口的只有一句“笨蛋。”

是在说自己还是说他呢？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黄濑放任身体沿着墙根滑坐下去；久违地想哭，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在时空错乱的回廊里。

“啊，那个大哥哥在哭耶。”

“走啦，艾米。别打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