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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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的地铁还不是末班车，并且因为跨年的关系显得比平时都要热闹，二人穿着高中校服在一群打扮地光鲜亮丽的年轻人中显得格格不入，宁嗔贴着车厢壁，单手在余恨身后微微拢住，生怕他因为地铁的颠簸而摔倒，听着地铁破风呼啸的声音，突然没来由地掏出耳机分给余恨一只，在歌单里不断下翻，终于选中一首。

很抒情的歌曲，可惜是粤语，余恨一句都听不懂，他抬头，与一直注视他的宁嗔对视：“歌词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好听？”

宁嗔的眼睛真漂亮，同母亲一样盈盈，明明仅仅比余恨大一岁，可他身上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影子，此刻微微垂眼，无端生出几分缱绻深情，余恨被看得耳热，慌忙移开视线，沉默与他共乘过一首歌的时间。

三站路的地铁时间并不长，出了地铁站余恨才意识到今天晚上外面到底有多少人，他愣怔地看着步行街挂起的串灯，穿着汉服的女孩子被男友一路牵着手狂奔过绿灯的人行道，惊起一片低声地感叹，斗篷的衣角拂过余恨手背，很轻柔的触感。

他盯着街边的店铺，再回头宁嗔的校服外套已经脱了，他将自己的校服叠整齐，塞进空荡荡的书包里，余恨这才发现他里面穿得有多骚，脖子上挂的那条链子差点把他的眼睛闪瞎，他没什么好气地骂：“开什么屏呢你，大半夜发骚给谁看？”

“给你看，”宁嗔冲他眨眨眼，笑得不怀好意：“你想不想和刚刚那个穿汉服的女孩子一样？”

余恨没懂他的意思，宁嗔小声嘟囔着真笨，抓着他的手腕一路向前狂奔，奔入了人声鼎沸的夜色里。

二人逆着人群一路跑，停下来的时候余恨出了一身汗，他扯着自己的衣领，想让冷风往里灌，手腕又被宁嗔捏住了。

“感冒还没好全，别吹风。”

他说话的时候认真，余恨想反驳他还不是你带着我瞎跑，但最终还是没说话，缀在宁嗔身后和他走进一家冰淇淋店。

店员带着温和的笑容问：“您好，二位吃点什么？”

“一个香浓北海道，一个巧克力。”

冰淇淋很快就做好，余恨在两个里面选了北海道的，奶香很浓，他还是第一次在冬天吹着暖气吃冰淇淋，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宁嗔坐在他对面，晃晃手中的蛋筒：“吃不吃巧克力味的？”

余恨犹豫片刻，还是凑过去舔了一小口，味道确实很醇，他喜欢甜的，觉得还挺好吃，桌下的腿都不自觉晃起来，宁嗔抬腕看表：“离十二点还有半小时呢，你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想吃什么？”

“想吃炒面，路边摊那种，对味儿，”他好养活，要求也很好满足，宁嗔无奈点头：“行，那就去炒碗面吃。”

路边摊和饭馆里感觉不一样，桌上的油腻好像擦不干净，男男女女脚边都按箱摆着扎啤，骰盅晃荡声与行酒令夹杂在一起，构成了熟悉不已的烟火气。

余恨一边抽纸巾擦桌子一边小声和宁嗔说：“感觉像是回到了家楼下，那边每晚也一样闹腾。”

炒面出锅很快，余恨也是真的有点饿，端着盘子往里吸面，两人吃完夜宵一算时间，距离跨年也不过只剩下五分钟了。

越来越多的人向中心广场的方向聚集，广场上的电子屏有人放了求婚视频，又是一阵欢呼和起哄，余恨看着那个男人跪地，女孩子红着眼睛笑，等到她点头，就是拥吻。

求婚视频结束，电子屏上就出现三十秒的倒计时，周围的人一开始零碎地跟着倒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余恨眼睛弯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但总觉得有种自由感，手背被另一个人的指尖碰了碰，随即那手指缠上来，勾住他的无名指轻轻捏了一下，余恨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跳声足以盖过身侧的人群喧闹，让所有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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