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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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扯了扯嘴角：“再苦，也是自己求来的，又有什么可抱怨的。”

说到这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一点一点吐出，分明泪如滚珠，声音却一寸一寸冰凉起来：“只是从今往后，我与他，也算一刀两断了。”

听到这话，彩云手指一顿，低头看向彩霞，半日说不出话来。

却就在此时，外头几个仆妇跑将进来，见着这光景，忙不叠拥簇上来。也有叫嚷着的，也有问的，还有伸手搀扶的，好容易将彩霞扶起来，送到王夫人院中，她自己的小屋里。

自然这一桩事，不多时也是传遍了上下。

只是彩霞寻了个借口，说是自己抄小路过去，不知被哪个兜头罩住，就是一顿打骂。幸而有个彩云，不然真不知是个什么结果。

这借口虽然推诿了，传到王夫人耳中，不免又生了忧虑，唯恐又有强盗贼人一类，横行无忌。当下里，她一面使人请大夫与彩霞诊治，一面叫来各处管事人等，命其将园中搜罗一通，着实查检明白。

如此折腾了一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王夫人又恐贾母知道，倒叫老人家忧心，只得掩下不提，虽然也喝命各处仔细着，就将事情放过去一般，心里却不免存了芥蒂。

也是有这一桩事出来，倒将贾兰考中一事的喜气冲了些。李纨见着，虽觉兆头不大好，心里却还是欢喜的。她年少守寡，独有这一个儿子，如今见他学业有成，小小年纪已是考中了府试，自然以为终身之靠。

但欢喜过后，李纨又不免将眼睛一转，想到了今年尚有院试。宝玉、瑞哥儿两个，都已是定下日子，着意赴考的。她思来想去，终究叫来贾兰，细细吩咐道：

“好孩子，你原随了你父亲，是个读书种子。既有根骨，平日里也极勤勉用心的，日后自有前程。只是咱们从眼下论起，却须一步一步紧接着来。我想着，你宝叔并瑞叔两个既然八月赴试的，你何妨也跟着试一回。

一来，有这一桩事在前，你也心有所系，必会用心读书。二来，这院试若是中了，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中，那也是经历一回，日后再要赴试，也好发挥些儿。”

贾兰听了，却沉默了半日，才徐徐吐出一口气，低声道：

“母亲一心为了我考虑，这话自然周全的。只是这一阵着实乏得很，孩儿想要歇两日。然、然后，孩儿还想求您一桩事我与菌哥儿素来好的，如今学里一日不如一日，着实耽误了他。因此想要请他过来一并读书，彼此进益。”

前面一件不必说，李纨也是留意到了的，自然一口应下，且想着出些银钱预备些有所补益的东西，好填补填补。至于后面一桩，贾菌过来一并读书倒还罢了，这样的事，不论贾政或是王夫人，大约都是应的。

只是，她在瞬间又想到了一件事，因问他：“你原与你瑞叔一并读书，虽说这是亲戚，也差着辈分，到底年岁相当，读书也相近的，怎么倒想起菌哥儿来？是听说菌哥儿那边艰难，有意帮衬，还是与你瑞叔有些间隙？”

“这一回赴考，原与菌哥儿一道过去，不免听说了。”贾兰犹豫了一会，还是明白说来：“孩儿素与他好的，也知道他聪敏有天分，方向母亲求这一遭。至于瑞叔，他为人也极好，只是与我总似隔着什么，竟说不到一处去的。”

见他这么说，李纨想了想，才道：“也罢。人有所长，也有所短，既然他与你不投机，两厢里和睦些，不闹出纷争来，也是好的。菌哥儿的事倒是容易。只是一件，他素日有些淘气，我是知道的，但到了私塾里，却不许吵嚷，只管安心读书为要。”

贾兰连声答应了，有些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些红晕，颇为欢喜。

李纨瞧着他这模样儿，心里又是怜爱，又是伤感，将他搂住摩挲了一回，又吩咐碧月端来一盏红枣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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