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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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3章 六十三、去留之间（3）

想了两天，司徒曳逐渐想清楚，倘若自己真的要跟李景肃分开，各赴前程不问生死，或许趁他不在的时候断然离去，是最好的方式。

这样一来就把事情做绝了。让李景肃伤心失望，愤怒之余对自己彻底死心，也就不会再纠缠不清、念念不忘。本来他就舍不得放自己走。奢望着两人好好告别之后心平气和地分道扬镳，自己想得未免过于天真。

可即便他想清楚了，心里却还是一阵一阵地疼。只要一想到逃走之事万一成功，李景肃满怀期待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却发现自己不告而别，该有多么失望和难过，他就觉得心脏抽搐着疼得厉害。

然而他能怎么办？在冒着生命危险、苦苦搜寻了几个月才找到自己下落、冒死相见的郑公子面前，在不离不弃地跟随他、宁死不就敌国官职的京兆伊面前，难道他这个皇帝能跟他们说，“你们再等等、朕要跟李景肃好好道别？”

他是昱朝的皇帝，他必须有帝王的姿态。否则，他死后无颜面对先祖父辈，苟且偷生也对不起天下民心，对不起那枚离奇出现、失而复得的传国玉玺。

他只能强忍着内心的纠结和痛苦，将这件事交给方淮用心去办。不过方淮所能做的无非只有等待。在他们三人当中，他被穆陵看得最紧。方淮索性大大方方接受监视，做什么事都刻意表现得光明磊落，在穆陵派来监视的士兵面前没有任何可疑举动。几天下来，穆陵倒也满意，监视的力度反而没有那么严苛。

而李景溪则浑然不觉自己当时到底把什么人带到了他一心认定的“嫂嫂”面前。司徒曳本来就不愿出门，李景肃不在，他更不想招惹是非。只有李景溪会往他这里跑，有时候是代表李熙和羊谊来探望和问好、送点新鲜有趣的吃食过来，有时候纯粹只是无聊来找他玩。甚至他还提出想带他一块出城狩猎，被穆陵坚决制止，才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