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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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司空摘星原本年年都会来巴山做客，却在这一年后再也没有来过。

江湖上不再流传这位“偷王之王”的任何新消息，皇宫大内也没有什么贵人再丢过帕子香巾。汉水之畔的那群小孩子不知不觉就长得比盛无崖还老了，神智不清时会一声又一声地唤女郎“师父”。

盛无崖把小朋友苍老的双手握在手里，一边安慰一边纠正道：“不是师父，是代课老师。”

陆小凤渡过了漫长的一生，也渡过了多姿多彩的一生。这位小凤凰在巴山陷入长眠前，曾拉着好友的手反复念叨：“我走了你该怎么办……”

“你放心。”白衣女郎守在友人的床榻前柔声打趣道：“你走后，我每年都会烧好男人给你的。”

小凤凰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又道：“我走后，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啊……”盛无崖挠了挠头：“大概是回家吧。”

“你的家在哪里？”

盛无崖被陆小凤问得一愣，好半天后才悠悠答道：“天山缥缈峰。”

“你一定能回去的。”小凤凰的声音微弱了下去：“一定……”

陆小凤死后，这位会用无形气剑的玉姓女子下落成迷，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她活了多久，最终又去了哪里。

巴山依旧是那个巴山，汉水依旧是那个汉水，白云在天边来了又去，静悄悄的没有任何语言。

第152章 逍遥游 01

天山缥缈峰下的焉耆、高昌等城，在唐安史之乱后就由回鹘人把控了。宋太宗赵光义在位时，高昌回鹘曾遣使于宋，自称“西州外甥”。“菊儿汗”耶律大石建立西辽后，高昌回鹘成了西辽的属国，和东、西喀喇汗国及花剌子模一块儿做了大石兄的小弟。再后来，成吉思汗的铁骑纵横天下，高昌回鹘的王便主动杀了西辽的少监投诚，从此归入蒙元治下。

元世祖忽必烈在位时的至元二十年，蒙古将回鹘人聚居的这片土地设为哈喇火州，不属于任何行省，悠然独立。三十八年后的至治元年，根据《续资治通鉴·元纪》的记载，这年六月的癸卯日，日有食之；辛酉日，太白经天。

自回纥的牟羽可汗在唐代宗年间皈依摩尼教（明教）后，天山脚下的回鹘人要么礼敬菩萨，要么侍奉明尊。可偏偏在远离焉耆和高昌的天山深处，有一小撮回鹘人皈依了“日月”，世代诵读《日光偈》和《月光偈》。当然，这部分回鹘人深信自己依然在侍奉明尊，“日月”只不过是那位明尊的一体两面罢了。只是他们的信仰并不被大部分族人接受，还被斥之为“异端”。

六月，原本是天山最富有生机的季节，但自从“月亮”在十六年前不再有阴晴圆缺的变化后，老祭司便一直忧心忡忡，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至治元年的六月，仿佛是印证老人家的猜想似的，天上的太阳先是缺了个口子，然后太白星在白昼从烈阳表面掠过，在日影中留下了一个漆黑的点。

老祭司将天象的异变完完整整地记录在了自己的笔记里，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神殿里的“明尊”，对徒弟叹道：“日月生变，天下恐有大事发生。你去和族人仔细交代，令他们小心看顾牛羊，锁好自己的门户，不要奢靡，不要醉酒，不要远游，不要和旁人发生口角。”

小徒弟恭恭敬敬地领命而去，在天山南北到处传达老人的叮嘱。老祭司给神殿里的“日月”换上了新的鲜花和奶酪，又将洁白的羊羔皮披在了太阳和月亮的身上，然后在神像前坐下来，潜心诵偈。

信奉明尊另一种模样的回鹘人不多，天山雪线之上的这座日月神殿，也并不像高昌城里的明尊堂那样宏伟辉煌。两百年前，老祭司的先祖在雪峰中僵冻欲死，是偶然发现了这座明尊，这才侥幸保住了性命。

那位先祖保住性命后，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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