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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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惨叫声越来越近，俞悦剧烈地喘息着，他的嗓子像破败的风箱般沙哑，用尽全力喊出嘹亮的一句：“子臻，你不要被他骗了，厉子翊疯了，他已经疯了！”

厉子臻的心脏骤然揪紧：“俞悦你怎么样，我会救你的，我马上就去救你。”

“不要来！你快走，有多远走多远”

地下室的门隔绝了惨烈的叫喊，厉子翊沿着楼梯上了一层客厅，窝在凉爽的皮质沙发里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轻晃了几下杯身，天花板的水晶灯沉入酒液里。

“哥，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厉子翊声音凉薄地说：“你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对谁都是彬彬有礼的，怎么唯独对我横眉冷对？你这么偏心，我会嫉妒的。”

厉子臻充耳不闻：“地址发给我。”

厉子翊的目光冷了一瞬，放下了酒杯。

“可不管你怎么伤害我、无视我，我都对你狠不下心，甚至敞开胸膛让你伤害，我心里只有你，而你心里只有俞悦，我们兄弟俩还真是用情专一。你说，对一个人上瘾，是不是就是爱？”

“把地址发过来！”

厉子臻失了耐心，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俞悦被虐待惨叫的画面，心上扎了一把刀，正汩汩向外淌血，仅凭一股意志强撑着没有发作，根本无心和厉子翊说废话，语调充满了烦躁不安。

厉子翊目光一凛，淡色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这一次他要让厉子臻对俞悦彻底死心，心甘情愿跟他回岛生活。

“好，你一个人过来。”

厉子翊狠声道：“我们三个人做个了断，如果你敢报警，我保证俞悦一定会死在你们来之前，绝不让你见到活的他。”

厉子臻拿到了地址，他没有第一时间赶往那里，而是率先绕路去了罗威家。将前因后果和他这位同事说了，才从口袋里拆出一个带录音功能的定位器，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贴进耳道深处。

“子臻，要不我们还是直接让警察去？”

“不能打草惊蛇。”

厉子臻摇了摇头，他怕厉子翊受刺激会对俞悦不利，而且事情闹到今天这步田地，他也并不是全无责任的。倘若在他们平安相处的七天里早问出厉子翊这些年的事，弟弟也不会一步步疯魔至此。

“你带窃听定位器去，被发现怎么办？”

“不会的，我藏得很深。”厉子臻站在镜前转了个身，完全看不出耳朵里的微型异物。他打好领带，沉沉开口：“子翊做的那些事需要留证据，录下口供也好有对证。”

罗威担忧地看着他：“他要是不说呢？”

“那就想办法让他说。”厉子臻转头道：“你别忘了他也曾是受害者。被毒打虐待是什么感觉，不会有人比他更懂。只要切中问题要害，也许可以说服他收手。”

有了这份口供录音，如果厉子翊还愿意走回正道，它将成为永远震慑内心恶魔的有力武器；如果他不愿意，那么它将成为定罪量刑的绝佳证据。

“他们要抓源头，子翊不过是青溪孤儿院人口拐卖案里接头的小角色，他跟我视频的网络IP地址在国外，这么大的摊子，岂是他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孩子能支撑起来的？”

罗威看出了厉子臻的恻隐之心，他想钓出幕后真正的主谋者，而不是任由周岱和赵旗两张嘴，就把脏水全泼给厉子翊。

罗威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望着镜子里的男人直叹气：“手心手背都是肉，子臻，你两个都放不下，我担心你会吃亏……”

时针指向晚上七点五十分。

厉子臻似乎没听见他的话，抓起车钥匙径直往门口走，踏出大门时回过头来微笑了下，他对罗威说：“明天天亮后，如果我和俞悦还没有回来，记得帮我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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