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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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身体歪斜，挥手叫了副官把人送出去。偌大的客厅此时只剩下他一人，电灯摇曳，想也是冷风摇晃外面树影。

看了叫人心乱，邵行之烦躁地摔了瓷杯，碎响叫她短暂清醒，接着就是无穷尽的寂寥。他该和谁说，又有谁回应。突然想起自己从书房里出来时答应她的一夜时间，讽刺地笑出声。她阳奉阴违了多少件，也该轮到了他任性。她勉强从椅子上起身，站定之后便沿走廊步回后宅，仆人都知道她是煞神，谁也不敢出来触霉头。

尹见绯在噩梦之际，忽然听见咚咚如敲鼓般的阵阵响声，连忙坐起拭去脸上汗水，木板当下四散碎裂，她的视线尽头，邵行之正站在门外，一抬腿便迈进门内。

“给你一夜的时间还是太过宽容，”他解开袖口，露出贲发的胳膊，半隐没在黑暗里的眼浓重憎恨，张开的唇满含讥诮，“想好怎样讨人欢心了，婊子？”

在尹见绯眼里，门外的黑影和噩梦里的梦魇两相重合，同时浓重的酒气从门口传来，第六感在疯狂警告，她不能留在屋子里，她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挪移到床的另一边，几乎是这房间两点的最远距离。

“你知道我今天晚上去干什么去了？”

尹见绯摇头，“我只知道你喝酒了，而且比往常喝的都要多，对不对？”

“为了庆祝我抓到了奸细，而且还有了理由去找贺白亭的事，夺回她手里的全部渡口。这么好的事情，你也应该和我一齐高兴才对，离我近一些，我快要看不清你脸上的表情了。”

卧室里没有开灯，但月光很亮，他能清晰地看见尹见绯蹙眉后退的模样，心里的无名火更甚，冷冷下令，“你要是不过来，现在我就过去，你的手和小腿也别想好好的。”

尹见绯按她的话走到跟前，从梳妆台最底下找出一个盒子，盒子表面没有落灰，显然是新放进去的。她眉间的疑惑更深，自己并没有藏过东西，它是什么时间出现的。然而邵行之没给她思考的时间，直接叫她打开盒子，“这是用来庆祝你生日的礼物。”

里面的盒子和袋子一齐露出来，尹见绯先去拿掉落在地上的袋子，沉甸甸的金属尖头戳着她的手心，刚一起身，邵行之就把东西从里面拿出，解开保险，对准她，一气呵成。

尹见绯吓了一跳，对死的恐惧压过了一切，白垩般灰败的脸和眼中滚烫的热泪滴落下来，双腿蹲立不稳，坚持不住跌坐在地上。

“别担心，里面没有子弹。”邵行之把枪丢过一旁，从她手里夺走子弹袋子，“本来这把手枪是送给你防身的礼物，但我现在为它寻到了更好的用处。”

尹见绯脸上恐慌的神情一定不是作假，如果仍是假的，他就不得不惊叹尹见绯的表演，足可仿真。他浑身都愉悦极了，比在刑场监管处刑还要兴奋。尹见绯注意到他身上的枪匣里似乎还有一把手枪，动了心思想趁他要装填子弹的时机抢掉一把枪，然而邵行之察觉了她的意图，玩枪的手法熟练地装填好子弹，这次是真的打开了保险。

“这里面不止一颗子弹，我可以让你流干了血慢慢去死，也可以一枪就送你个痛快。”尹见绯心里狠狠一抖，浑身都紧绷着。枪管冰冷的触感从额头阴恻恻地滑到她的脸颊，亲吻她不受控制流下的热泪，最后挑起了她的下巴。“你为什么要哭？这个时候，你不是离我最远，应该笑才对，是不是？嗯？”

求生的本能超过了所有，让她心脏骤然失控，她无暇去想邵行之话里的意味，唯一能做的就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怕他的情绪像见着火星的炸药，崩裂失控。

邵行之怜惜地用手在她咬出血花的唇上摩挲，咸涩的滋味渗入伤口，”吓傻了？“尹见绯身体一抖，痉挛着勉强抬头。”我晓得你一定说这不公平，好，我给你个机会，让你结束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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