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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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是袭念春留给他的新生齿痕，微微渗血着，像半熟的草莓，是鲜明的爱意。

袭念春爱他，他也爱袭念春。他们却以再也不见的代价偷尝禁忌之果，犯下难以饶恕的大错。

他感到懊悔，懊悔自己要切断本就不容易的兄妹情。他又清楚地认识到，哪怕昨晚重来一次，他也无法拒绝。

陆孟生憎恶地望向镜中人，狠劲朝他扇了一巴掌。

清脆响亮。

他的脸迅速泛红微肿。但他不知痛似的，接连对自己掌掴好几下。

袭念春听见动静，悄声走过去，见到他发疯，急忙伸手阻拦。

陆孟生仍要用左手打，打到嘴角渗血。

“陆孟生！”袭念春有些崩溃，紧攥住他的两只手，用尽全力似的把它们一起搂进怀里，肩膀震颤着，“你别这样！”

滚烫的泪珠砸落到陆孟生的手背，宛如灼热的火花，瞬间蔓延了火势，径直向他的胸口爬窜。他的心，痛得难挨。

“念春，对不起。”陆孟生低语一句，疲惫忽然像恶疾一样袭来，竟然眼前一黑，倒在她怀里。

醒来时，袭念春穿着睡裙在煮咖啡，一旁的面包机也在工作，整个房间充斥着家的温馨气味。

陆孟生望着她，她正在完美复刻他梦中的场景，却不敢上去触碰。他怕自己再跨出一步，他就彻底离不开她了。

他才不配染指她美好的未来，他应该想办法挽救错误，引导她回到正轨上。

坐在餐桌前，袭念春掰下被烘烤得香酥的吐司片，一小块一小块地放到嘴里吃掉。

其实，它们像脆土的口感，会割得软舌微微发痛。咖啡抚平不适，顺着食道一起进到胃里。袭念春感到肚子很暖和，热意终于从胸口向四周流淌，舒服得像被被子紧紧拥裹。

坐在对面的陆孟生食之无味，只是浅浅地抿了几口咖啡，眼睛黏在她身上，似乎对她有话说，却迟迟不出声。

当陆孟生提出要离开时，袭念春很努力不让眼泪落下。她哽咽地问他：“我们再也不见了吗？”

“把「我们」藏好，我们就见面。”

“一辈子藏不好，就一辈子都不见吗？”眼泪多得盛不下，从她眼里簌簌落下。

陆孟生瞥见她颈上有浅浅的手指淤痕，是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