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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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正沐浴在雨幕之中。雨水不断地冲刷着它，使得原本鲜艳的红色渐渐变得深沉，宛如凝固的鲜血一般，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林总，你该不会以为审计报告真能送出去吧？"

咯吱咯吱……清脆而又沉闷的声响在身后不断传来，仿佛是恶魔的脚步正在一点点地逼近。那是皮鞋碾压过积雪所发出的独特声音，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人的心头之上。

就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逐渐靠近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婉晴啊，这么冷的天，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呢？”说话之人正是李浩，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带着那标志性的温和笑意，然而在此刻听来，却让人不寒而栗。

林婉晴缓缓转过身去，面对着这个曾经让她心动不已的男人。她能够清晰地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那是雪松混合着威士忌的独特香气。这股味道对于林婉晴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仅仅三个小时之前，在那场庆功宴上，就是她亲手打开了那瓶珍贵的麦卡伦 25 年。

可是如今，这原本应该象征着欢乐与庆祝的美酒，却变成了眼前这个男人手中的夺命凶器，就如同古代刽子手行刑前所饮下的断头酒一般，充满了死亡和绝望的气息。

她猛然转身，发丝甩出的水珠在月光下划出银弧。李浩就站在三步之外，深灰色羊绒大衣纤尘不染，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同打量财务报表般从容。这个亲手将她逼到绝境的男人，甚至体贴地为她撑起黑伞。

"周副总让我代他问好。"伞沿微微倾斜，露出他腕间新换的江诗丹顿表盘镶嵌的蓝宝石在暗处泛着幽光。

手机突然震动，林婉晴瞥见屏幕跳出的邮件提醒"审计数据已全部清空"。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收集的证据，就这么化为乌有。

寒风吹起她散落的发丝，远处CBD的霓虹灯牌在视网膜上灼出光斑。那些彻夜蹲守的片段在脑海中闪现：凌晨三点的打印室，碳粉余温尚存的合同副本；茶水间通风管道里藏着的针孔摄像机；甚至用口红写在卫生巾背面的密码破译公式此刻全部沦为可笑的徒劳。

"其实我很欣赏你。"李浩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铂金袖扣内侧的蛇形暗纹在月光下忽明忽暗。那是瑞士某私人银行的VIP标识，林婉晴在调查境外资金时见过类似图案。"上周你在茶水间发现备用金账户异常时，我就该处理掉这个隐患。"

他忽然抬起左手，腕表表盘反射的冷光刺痛她的眼睛。这个动作让林婉晴想起三天前的场景当时这个男人也是这样抬起手腕看表，然后财务部所有电脑突然集体蓝屏。

"不过现在..."李浩的皮鞋碾过她散落在地的U盘，塑料碎片在积雪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精准地压迫桡动脉，"让这场意外更逼真些。"

林婉晴的腕表磕在护栏上，表盘玻璃迸裂的瞬间，她看见倒映在碎片中的血色月亮。这是父亲送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表背刻着"正义永不蒙尘"的篆文。此刻那些笔画正被李浩的指腹重重摩擦。

失重感袭来的刹那，林婉晴终于看清楼下旋转的霓虹灯牌。"创意无限"四个大字的LED灯管正在渗血，暗红色液体顺着"限"字的竖钩滴落，在地面积水晕开诡异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