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废文 完结]樊笼（1v1）作者谢却人间客》转载请注明来源：吉内斯小说(www.genessiscs.com)

顾云青是战场杀伐之人，从不信鬼神之说，但也听说过玉碎挡灾的说法，他望着慈眉善目的住持，指尖微微颤抖着蜷起：“他最近，身体不是很好……”

“敢问住持，这念珠断了，可有何说法？”

老住持双手合十对着顾云青微微躬身，缓缓道：“一切自有缘法，许是佛祖不忍这诸般苦难皆落于他一人。阿弥陀佛……”

顾云青谢过了慧空住持，便一路奔着大理寺去了，没见到贺玄倒是见着了埋在一堆案牍中的贺敬之。

“你怎么在这儿？”顾云青叩叩桌面，揪着衣领把人从书案上提起来，“贺大人呢？”

贺敬之打了个哈欠，瘫在椅子上，双眼无神。

“我爹前些日子查案子，不知道查出了什么，发了好大的脾气，一把年纪了把自己给气病了，又记挂公务，就把我打发到这里做文书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重重地叹了口气，“本公子一张玉树临风的脸都看文书看得蜡黄了。”

贺玄的脾气顾云青也是略知一二，惯是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能把他气病了的案子，想来也是不简单，“贺大人可有和你提过是什么案子？”

“提过一嘴，说是和逆党有关，大约是那位五殿下做了什么有损正道的事儿吧。”贺敬之揉揉自己发酸的脖颈，歪着脑袋眯着眼瞧顾云青，“说起来，你来这儿做什么？我听说沈公子病了，你怎么不去照看他，反而跑来大理寺了。”

“我需要查清楚一些事情。”

他要查清楚沈君泽为什么突然拼了命都要帮太子，原本谁继位都与他无关，即便有着先帝的托付，他也不必如此拼命。

顾云青垂下眼，替人把案上纷乱的书卷略做归整，“贺大人的前些日调查的案卷放在何处，我想看看。”

贺敬之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站起来，领着人往案卷库走边说：“唉……说起逆党，我也是没想到方正会这样，听说还是你……”他止住了话头，摸摸鼻子，“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哝，到了，谋逆的案卷都收在这儿了，你自己找找吧。”

“方正他……算是咎由自取。”顾云青翻找着案卷与贺敬之说起方正的事，“原本他可以袭承爵位，在京城过安生日子，只可惜他自己耐不住人挑唆，还想要更大的权势，自以为掌控了季嵩言，实则不过是个替人背锅的冤大头。”

“贪心不足，必遭反噬。”贺敬之靠着书架，低头拨弄着腰际的玉佩，“道理我都懂，就是可惜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说话的间隙，贺敬之一抬眼发觉顾云青脸色变了，一双手捏着卷轴跟掐着仇人似的用力，他凑过去想看看上面写了什么：“你怎么了？”

顾云青拿着的那一份是季嵩言的证词，他对指使方正谋反一事供认不讳，并承认是自己在方正的人里安插了刺客，在护国寺趁乱杀了沈相夫妇。

这些事想必飞龙卫一早就审出来了，难怪沈君泽这么拼命，他要复仇，却又不愿牵扯沈相一世清名，只能借太子之手，以平叛为名，捉拿季嵩言。而太子至今不曾处置季嵩言，想必也是早知此事，只等着沈君泽醒来亲自动手。

贺敬之一目十行地扫过案卷内容，在顾云青转身之际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面上懒散之色尽收，对上人怒火滔天的视线：“阿青，你要冷静。”

“季嵩言他怎么敢！”顾云青几番吐息方平复了心绪，挣开好友的手，“你放心，我没那么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