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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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之间的差异，所以我前所未有地开始犯浑，每次跟佬娘见面都会吵架，我甚至会骂她，用难听的话，我从别人那儿听到的难听的话骂我的佬娘，摔东西，自己发疯，佬娘拦着我，也挨过我的拳脚。在学校里，我属于那种不服管教的人，上课乱吵，下课乱发脾气，跟同病相怜的同学打架，甚至无端地破坏东西。砸椅子，摔杯子什么的。甚至还闹过离家出走的戏码。

佬娘当时，恐怕心都碎了。被佬爹抛弃，独自抚养我，照顾我，拼命地工作，那些钱都不够支付我们最基本的生活费用，只得做那种事情，末了，还被我这个做儿子的骂得那么不堪，佬娘的那些年，还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幸运的是，当时佬娘的情人，是一个姓杨的商人。这个杨伯伯，算是个小富翁，比佬娘大了十多岁。他佬婆，身体不好，瘫了，熬了好多年，才终于解托。他跟佬娘认识那会儿，他佬婆还没有死呢，所以我佬娘，就是当今所谓的二奶。

话说当时，我正是神憎人厌的时候，遇到了新民哥。他就像神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哄我，安慰我，教我，指导我，终于多多少少疏导了我的一点怨气，让我没有柳曲成对社会和人生抱有不恰当的怨念的隐患。

另一个对我有恩的人，就是杨伯伯了。他亲自到学校去找我，跟我聊天。当我知道他是我佬娘的情人之后，我怒火万丈，开始没命地要打他，砸东西，最后，我拿我自己的脑袋去撞墙。

新民哥当时也在。后来我想，他们肯定是串通好了，知道我信新民哥，所以一起堵住了我。

新民哥圈住我不让我动，跟杨伯伯，后面一个，前面一个，慢慢的、耐心地劝说我。我吵，我闹，我发飙，他们也没有推开，只是说，不停地说，重复地说。

杨伯伯告诉我，我佬娘说，当我生下来的时候，我佬爹还是蛮高兴的，家里有了小孩，做父母的，当然会很高兴啦。可是我还没有满月，佬爹就受不了了。从来都是别人侍候他，现在，要他侍候坐月子的佬娘，还有个整天哭闹不休的我，他就烦了，生气了。他说，生个孩子，可真费劲。既然我们佬费家姓费，就管他叫费劲吧。

所以，我有了个名字，叫做费劲。

发现我是个瞎子后，佬爹炸了，开始对佬娘不好。佬娘孤身一人在城里，亲戚全在乡下，也没有人能让她靠一靠。可是为了我，她忍了。不但要照顾我，还要去外头打工，奶奶能帮的忙，实在是有限。

然后佬爹跑了，抛妻弃子，一个人到外头潇洒去了，你佬娘心中有多苦？佬费家，一点都指望不上。你佬娘说，当年，她的眼睛都要哭瞎了。也有人劝她把我扔到福利院去，她终究舍不得。

钱，总是不够。除此之外，她一个女人，自然也需要男人呵护。有男人对她好，又给她钱，她应该怎么办？做贞节烈女，带着你一起饿死？

你奶奶家有什么资格骂你佬娘？佬费家，什么时候对得起你佬娘了？别说你佬娘，他们连你，都对不起。

你有什么资格骂你佬娘？你娘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你有你佬娘可以依靠，你佬娘呢？这么多年，她是怎么熬下来的，你知道吗？她唯一对不起你的，就是让你生下来就看不见。如果真要追究责任，你佬爹佬娘，一人要担一半！而你佬爹跑了，你佬娘，承担了下来。所以，她没有对不起你！

“要指责我，行吖！”杨伯伯声调不高，语气不急，却颇有些咄咄逼人。“我是个男人，佬婆病得不行。我要养家糊口，要养小孩子，要照顾病人。我很累，累到不行。你佬娘帮我做家务，帮我照顾佬婆，我付她钱，最初，就是这样子的。后来，我跟你佬娘慢慢有了感情。我当然想跟你佬娘结婚了，可是我佬婆，也不能丢下她不管吧！我家小孩，我也得考虑她呀！好在孩子已经大了。她也晓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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