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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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想过，人生到这头还能这般的不同，”谢慧齐觉得她这一生没什么不痛快的，但她从末如此舒畅过，她看着高墙下的城邦，眉眼间尽是欢畅，无丝毫阴霾，“这底下，是我们的家。”</p>

是他们的家，是他们的人。</p>

他们的儿孙将在这个每个人都尽力都活着的城邦里老去，长大。</p>

此时城邦下依稀有行来往，瞧见他们，远远行礼打揖，又匆步而去，忙他们自己的事去了。</p>

齐君昀嘴角也微扬，看着她舒展的眉目，他温柔地嗯了一声。</p>

能得她此刻欢颜，便就更值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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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丰十六年年底，宫女阿二收到了有人从很远的地方给她捎来的东西，东西不多，是六个不太长的匣子，连带东西而来的还有一封信，里头话语也是简单，仅是廖廖两语，道阿二姑娘，祝康健欢喜。</p>

匣子掀开，扑鼻的清香味而来，一排十二颗的药丸，里头有素笺说道药丸的成份，功效，用法，却不再是她母亲的笔迹。</p>

阿二看罢别过脸，才没让眼泪落在药匣里。</p>

皇帝很快就回来了，他最近在她的劝告下勤于政事，要事颇多，但听闻那久日不见的行商人拿了她的牌子进宫见她，他匆匆把手头的事情办妥，就急忙回了长乐宫。</p>

便也正好看到了她的眼泪。</p>

平哀帝看着她满是泪的脸，手足无措地站在她的面前，连帕子都忘了拿。</p>

他亏欠她太多了，平日尚能当不记得，但一见她的眼泪，就如同她的哀痛大白于了他的眼前，他无处可躲，无处可逃，更无从安慰。</p>

她这时站了起来，他慌忙之中往后退了一步。</p>

阿二在他别过脸不看她时抓住了他的手，拿手帕擦了脸上的泪，拉着他往椅子里坐，给他看信，“阿娘写的。”</p>

平哀帝抿着嘴，拿过信纸，瞧了一眼，见信如此的短，嘴抿得更紧了，抓着信纸的手紧绷得连青筋都可见。</p>

可信短，阿二却是满心的欢喜，拿过素笺与他瞧，“给我们的，你瞧，清毒延寿的，还有食谱。”</p>

“她不怪我们呢。”阿二爱不释手地摸着盒子，脸上眼底全是笑。</p>

“嗯。”平哀帝的心被跟人捏住了似的揪心地疼，抱着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肩头，闭上了一片赤红的眼睛。</p>

他能把这天下都拱手于她面前，可她最想要的他已经无法做到，他无法改变她父亲的决定，现下也已然明了他举族离去之因，更是无法再把她的父母还给她。</p>

“还惦记着我们，关心着我们。”齐奚不爱在他面前掉泪，这时候脸上全是笑，只是笑过后她也是倦，靠在他的怀里痴痴地望着这一小箱子的东西。</p>

药丸这么珍贵，想来她是用了许多心思的罢？</p>

听说那里是个极其苦寒之地，寸草不生，荒无人烟，她的兄弟们为生存四处奔波，无一人再能像以前千呼万拥。</p>

阿二不知道人有没有生生世世没，如果有，不知道她生生世世给他们做牛做马，能不能赔得起今生她负他们的。</p>

只是万事想来没有如果罢，母亲不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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