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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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眼皮一磕，便断了气息。

身死的君离?t猛然发现自己的意识居然是清醒的，腹中的疼痛也消失了。身体越来越轻，随后脱离躯体，变成一屡孤魂。

看着自己透明的魂魄，君离?t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都面对。在看到自己依旧挂着笑的尸体时，凌麒央的脸又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不知道那个人知道他的死讯会是什么表情――但不管如何，他不希望那个人哭。

想到凌麒央流泪的桃花眼，君离?t就觉得自己心里堵得难受。

之后的三天，他的魂魄似乎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在皇宫四处飘荡，看尽人间百态。

看到有人将他尸体上的血擦干净，然后解下他的腰带穿过横梁，再将他挂上去，伪装成自杀。

看到父皇听闻他死讯后长长的叹息。

看到他三哥夜半跪在他灵前，泪流满面。看到他的六哥闻信赶回，在他灵前失声痛苦。

也看到那些表面哀伤的人隐藏在袖下微笑的嘴角……

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到凌麒央，也没听到取消和亲的旨意。

三天之后，君离?t以麟王之名下葬。但因他死得突然，墓也只能临时找个地方。下葬后，君离?t的灵魂就定在了他的墓碑旁，哪也去不了。

这郊外官道旁的小土坡正好能看到官道上来往的人和马车，倒也不寂寞。

在这儿待了两天，风景早就看腻了。而这两日君离?t想得最多的仍是凌麒央，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次日一早，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京城。带头送亲的是三皇子，君离?t知道那是凌麒央的嫁队，他的死并未换得凌麒央的平安。

待马车走到麟王墓正前方时，突然停了下来。

君离渊下马走到马车前，凌麒央在他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火红的嫁衣层层叠叠地穿在凌麒央身上，不似女子那般复杂，也没有凤冠和盖头。只有长长的后摆和宽大的长袖，在秋风的萧瑟中猎猎做响、层层翻滚……美得陶醉而悲伤……

凌麒央远远地看着君离?t的墓碑，良久之后，低声对君离渊说了句，“对不起。”随后提起衣摆，向君离?t的墓碑跑过来。

后摆在跑动中被风吹起，如火的嫁衣似要灼伤君离?t的眼。他知道凌麒央看不到他，但却能感觉到凌麒央是冲他而来。

奔跑中的凌麒央像一只绝望的凤凰，美得忧伤，也决绝的坚定。当君离?t发现他的目的想要阻止时，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只凤凰飞过来……

一声闷响，凌麒央一头撞在了君离?t的墓碑上，慢慢依着碑身滑落在地上。血顺着凌麒央的额角流下，沾红了碑头，也染过了碑座。

君离?t想伸手抱着他，却是枉然。

君离渊阻止了要前上的护卫，只是了然地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凌麒央牵起嘴角，气息游离的低声道：“若有来世，愿你平安顺遂。也愿我……不再爱你……”

眼泪从眼角流过，凌麒央咽了气息。君离?t双拳紧握，脸上感觉到些许凉意。

是谁在哭？他听到一阵低沉的悲泣，那么熟悉，那么痛……恍然回神，才发现原来在呜咽的正是自己，他身体做不出反应，心却悲伤至极。涌出眼眶泪水浸湿了衣襟，低声悲咽变成失声痛哭。

凌麒央的名字没办法刻在他的碑上，但他却用自己的血与他同葬、同眠。

眼前一黑，君离?t彻底失去了知觉，在清明的最后一秒，他不禁在想，若有来世，他一定会倾尽所有寻到凌麒央――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