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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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挪动什么碍眼的东西。

“不合胃口？”元弋的银箸突然伸来，夹起那颗被嫌弃的梅子，“我记得你从前最爱吃这个，承煜总喜欢做。”

江怀偃别过脸，敷衍道：“太甜。”

“哦？”元弋将梅子含入口中，舌尖舔去唇畔糖渍，“我倒觉得刚好。”

江怀偃没理他，元弋忽然夹起一块鹿肉，在清水中涮去辣油，递到他面前：“张嘴。”

江怀偃下意识往后仰，元弋的银箸却追着他唇缝，非要喂进去不可。

“怎么，要我嚼碎了喂你？”

“……我自己来。”江怀偃夺过银箸，却迟迟不入口。元弋看着他偷偷将剩余的辣子拨到碟边，又用茶汤冲淡酱汁的小动作，忽然觉得也有几分可爱。

用完午膳，元弋又说要留下来批阅文书。江怀偃知道赶不走他，也没多说什么。

直到日落西山，元弋放下朱笔，抬眼望向窗边软榻。江怀偃正坐在上面翻看楚宫礼典，腕间的银链随着翻页动作发出轻响。

“师父今天都看了什么，讲给我听听。”

江怀偃的睫毛颤了颤，指尖无意识摩挲书页边缘：“祭祖仪式的礼制……”嗓音低哑，却字字清晰。

笔尖在文书上洇开一团墨渍，元弋望着江怀偃垂落的发丝扫过书页，忽然想起半月前这人还宁死不肯碰楚宫典籍，如今却已能基本熟悉这些繁复的礼制。

“过来。”元弋搁下朱笔，语气柔和。

江怀偃放下书卷，银链拖过青砖发出细碎声响。他停在案前不远处，却被元弋拽着腕子拉进怀中。他本能地想抽回手，回想起前几日的惩罚，又忍不住微微瑟缩了下。

“看得不错，”元弋指尖轻抚过江怀偃下颌，“赏你什么好？”

江怀偃呼吸滞了滞，忽然抓住元弋的袖角：“不要锁链……”

听到那句话，元弋有一瞬怔住。他望着怀中人低垂的眉眼，忽然意识到这是江怀偃第一次主动讨要什么，这种认知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好。”元弋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他解下腰间一块血玉塞进江怀偃掌心，“这个也给你。”

腕间锁链被解开之后，江怀偃并没有离开，而是攥着那块玉蜷在他膝头，呼吸渐渐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