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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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序也没有再细想，因他胸腔此刻好像堵了块石头，窒息得四肢都有些发麻。

谢婉宁……倾心于自己？

可成婚三年，她丝毫没有表露过，他便也当真以为她就是有目的嫁给自己。

然而就算她喜欢他……

沈淮序强压下瞳孔深处的阴云骇浪：“但在我与她成婚前，她就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

“自那年花灯节、在玄武街梅园与你匆匆一面后，我便一直记着你，数年后你我重逢，我的感情便更加清晰我喜欢的人是你。”

如此真挚的话语，饶是任何一个女子听了都会莞尔羞赧。

可江染眠的脸色却是瞬间泛白。

她看向沈淮序的眼眸里满是茫然和疑惑：“什么花灯节？你我初次相见不是十岁那年在皇宫吗？”

沈淮序眉心深深拧在了一起：“你不记得了？那年我尚且七岁，你应该是六岁，就在玄武街的梅园里，我问你是谁，你说你是江将军的长女，还给我看了你的腰牌”

“你很想要一枝红梅，是我帮你摘的，后来我们便被看守梅园的人追了两条街。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但沈淮序越说，江染眠的神色就越迷茫。

她定定地看着他：“十岁之前，我从未在京城里过过花灯节……”

不，是有一次的，就是六岁那年。

而那天，谢婉宁说想去宫外的梅园看看，恳求了她很久终是与她互相换了衣服。

然后，江染眠替谢婉宁留在宫中，而谢婉宁则是拿着江府的腰牌独自出了宫。

那么沈淮序遇见的那个人……

江染眠深吸了口气，缓缓冷静下来，才重新对上他漆黑复杂的目光：“淮序，你遇见的那个人不是我。”

沈淮序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脑子里一团乱麻。

不知为何，他直觉江染眠紧接着要说的话，会颠覆什么。

“那是谁？”

沉默中，只听她嗓音微哑：“是婉宁。”

“那年花灯节她与我换了衣衫偷溜出宫，所以你遇见的人不是我，是假扮我的谢婉宁。”

第十九章

刹那间，沈淮序如遭雷击。

他的脸色一寸一寸的白了下去，赤红的双眼里满是绝望。

男人的声音嘶哑狠厉，每个字似乎都是从他的身体里挤出来的，带着剥皮抽骨的疼：“不可能……这不可能！”

望着沈淮序破碎空洞的眼神，江染眠心里苦涩蔓延成海。

但她还是佯作镇定道：“你知道我也倾心于你，如果那个人是我，我不会不承认……可是那不是我，我必须要把真相告诉你。”

“那年花灯节你在梅园遇见的人，真的是婉宁。”

话落，良久寂静。

江染眠已然不敢去看沈淮序的神色。

正要别开眼时，他却倏地开口，声音极轻：

“所以，我寻错了人……也爱错了人？”

这话刺得江染眠的心狠狠一疼，如同万箭穿心！

但沈淮序的感觉不会比她好多少。

江染眠有些不忍，但终究还是点头：“……是。”

或许是他们彼此的两情相悦让他以为她也记得当年的事，所以十几年来从未提起过。

不想，这数年来的缄口不言，竟酿成了这么大的错！

原来从一开始，就错了。

若是谢婉宁没有假扮江染眠……

若是沈淮序再早些被父亲带进宫中……

若是那日沈淮序在客堂外再多待片刻，听见之后的谈话……

若是昨夜谢婉宁跑出王府，沈淮序能上前为她撑一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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