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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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迷人的屋顶。那些花的精灵，草木的魂魄，带着蘑菇帽子的精怪，现在全都轻轻吟唱着晚间的歌谣，并庄严地攀上树梢，摘下星星佩戴在胸前，好为它们的主君增光添彩。

同一时间，树脂和松木那股甜美，甘醇的香味充满了闷热的空气。神?o的双脚陷在柔软的苔藓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很美的景色。”德斯帝诺低声说。

“而你一向对此置之不理。”哀露海特的双手交叠，端庄地置于腹前，“是的，景色宜人，但对于一个把它们当做空气的神来说，再美的景色也是无用。”

德斯帝诺闭上嘴唇，?k沉默地接下这记刺伤，没有做任何回击。

“我想我们都认同声音和语言的力量，”?k说，“那么，请让我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我很抱歉。”

哀露海特蓦地停在原地，微风吹过，却无法拂起哪怕一根深蓝的发丝，它们都沉重地凝固着，仿佛万古至今的石雕。

“我知道，你一直是沉稳，可靠的代名词，从不朝我过多抱怨，”德斯帝诺的口吻带着一丝干涩的幽默，?k不由自主地避开了亲族深暗的目光，“但我也知道，这一切……这所有的一切，本不该由你来独自承担。”

哀露海特以惊人的缄默，应对着?k的歉疚。

“我明白奢遮是多变棘手的麻烦，厄弥烛唯恐天下不乱，而银盐早已放弃了尝试，选择独善其身；我明白理拉赛对调和矛盾的难题不屑一顾，卡萨霓斯的笑声只能算火上浇油，而安提耶年纪最轻，?k得不到公正的对待，?k的话语更缺乏重量。因此这个家族的争执，这些矛盾，无休止的尖锐冲突，全压到了你的肩膀上。”

“身为长兄，我却毫无作为……我非常对不起你。”

哀露海特的睫毛轻颤，?k低下头，呼吸粗重地注视脚下逐渐凝聚起来的一汪海水。

“你为我们的家族做了多少牺牲？可我始终不曾正视你的付出。我知晓自己的残酷和冷漠已然伤你至深，时光不可轻纵倒流，我也不能做着懦夫的行径，回到最初的原点，回到伤害还未发生之前，好像这样就能令我脱罪。”

德斯帝诺的视线缓缓转向血亲，?k的神色愧疚，同样弯下了头颅。

“所以，我要对你做出承诺。”

“自此之后，我会尽可能地不再逃避，我对你承诺，你不必再孤军奋战，我会弥补你为这份责任所付出的所有时间，所有精力，弥补你为之忍受的每一分煎熬和困苦。”

“哀露海特，你是我的血脉亲族，”?k说，“亦是我所珍视的家人。我……我知道自己的缺陷，但我向你保证，我会改过自新。”

哀露海特发愣地站在原地。

?k疑心自己是在做梦，?k还没有从熟睡里醒来，刚才发生的事全是奢遮的恶作剧。

“你是真心对我说这些话的。”哀露海特嘴唇嚅动，低声说。

“我是真心对你说这些话的。”德斯帝诺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