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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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在独自一人的房间内，幼鸟悲悯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

“我得保护他。”高泽在心里对自己说，“喜欢一个人和杀死一个是没有矛盾的。”

从悲伤的河里抬头，他的目光如火，视线透出，仿佛穿过时间的长河，从现在回到过去。六年前的那个夜晚，清月的弟弟被绑架，但绑徒第一时间却没有联系李清月的父母，他先打了电话给李清月，再接着是穆皓，他想杀人灭口，因为李清月用他杀人的事情威胁他，他是个本地黑社会雇佣的打手，女儿都比他们大六岁，为什么还要惧怕小孩子呢？

“杀了你们，再烧了这里，外面的人也只会说小孩调皮引起了火灾。”留着寸头的健壮青年男人扼住了穆皓的脖子，狠毒的烈焰从眼里突出毒牙，“之后，我还能借着小的，拿一笔钱远走。”

清月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额头被磕破了血，此时的他冷静得不像个小孩，他掏出了兜里的文具刀，他记得男人是怎样划破那个人的喉咙的，只要静悄悄地靠近，跟周围的空气一般伸出手，像掐死兔子那样，像学着弟弟割破皮制沙发一样，像自己从来没存在过，当作他们抛弃自己他很快地割开了，比他自己想得还要狠辣，手里湿湿、滑滑的，以为不小心撕下了一块肉，他谨慎地退后，注视着男人捂着喉咙脚步踉跄地站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催促着自己耐心地等待，又思考着要不要往肚子捅，希望刀可别钝，之前用自己的手指试了好几次，这是他最锋利的刀了。

时间在清月眼里过得很慢，他甚至有些无聊地想是不是男人怕了。

不过男人的确怕了，他想起小孩还威胁过他，他知道他女儿读哪个中学。

真是越聪明的孩子越可怕。

男人高大的身体“簌”地倒地，像炸开一座大山那般，清月握着刀松了一口气，目光跟着转移到穆皓身上，他纠结地想穆皓会背叛他吗？他似乎从来没考虑过？如果他说出去了怎么办？他再次地握着刀小步地靠近穆皓。

而穆皓刚从一阵窒息感中清醒过来，混杂着泪水的睫毛颤抖着，哑着喉咙、还没来得及从死亡的亲吻中脱离感到庆幸，他开始大哭，在清月听来跟鸭叫一样，他的狼狈又绝望的可笑模样，取悦了他，又让他心里生出莫名难受的情绪。

“谢谢。”穆皓对清月说。

在之后，穆皓替了罪，他在档案里留下了记录，在少管所呆了一年。然后他跟着改了名字和父亲姓，他改了名字随继父，他一路升学读上了最好的高中，而他的叔叔送了钱、赔了礼，承诺了领导好多好处，他才能跟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