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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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俄顷狂风大作，风雨如晦，小鱼被仓皇推至浪尖，重重拍入水中，躲入无边深海。

于幽似有所感，泪水在眼中聚集成潭，定定望向在月光下静静弹奏的人……

半晌后，有星星点点的光芒探入深海，小鱼终于再度浮上水面，于月光下静静漂浮。

琴曲变调，于幽见那小鱼在深深的水底急速起前行，破水而出后变得如一人大小，生了翅膀，在于幽诧异的目光中，从他身畔环绕一周，继而不断向上，冲入天际。

屋顶的画面霎时换了景象，那大鱼在缥缈无际的云海中静静穿梭翱翔，从崖边飞过，俯冲向下是落花纷扬的海棠林。

然而不知何时，大鱼身后跟了一群活灵活现的小鱼，与他一并穿越冬夏，伴他徜徉天际。

于幽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见男人终于起身向他走来，脚步声一下又一下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于幽发现，男人竟穿着与他同款的黑色西装，带着同样的领结，翻领上的金边却看起来更为闪耀。

于幽红着眼眶叫了一声：“主人……”

柳如海走到于幽近前，一对人影在缥缈虚幻的蓝色光影之中轻轻晃动，而那大鱼竟也浮在二人身侧，乖乖地将他们圈在一起。

于幽早已惊讶得说不出话，只看着男人的目光里尽是感激与感动。

“喜欢么？”男人捏了捏于幽红红的耳朵，柔声询问。

于幽泪如雨下，重重点头：“喜欢，喜欢！”

“我的小鱼儿是鲲鹏，要‘抟扶摇而上，绝云气，负青天’才行。”男人笑着问，“所以，为什么偏偏要做那样的决定呢？”

“主人……”于幽摇头，“我不要做什么鲲鹏，鹏程万里，可谁又知道他的归宿在哪里？我情愿做一只小鱼，永远停驻在您的心海。若是一定要飞，那我愿做一只风筝，我想将那根线永远交付在您的手中，无论我飞多高，飞多远，都知道您一直在看着我，关注我，为我掌控方向。”

他握住男人的手，目光带着诚挚：“您同样有权决定我何时归来，更有权决定我是不是要飞。把自己全然交付与您是我的抉择，永远都不会后悔的抉择。”

“世界还有很多未知的可能，不想飞远一些去看看么？”

“不管未来是什么样的，我只想跟您一起去看！”

男人笑了，给了于幽一个轻轻浅浅的拥抱，扶着他肩膀，声音中带着笃定：“我是不会让你折翼的。”

“之前是我想错了，既然你不愿生活在半明半灭的阴影之中，那我们就一起走入光明的殿堂。”男人从侧面的口袋取了一个精巧的盒子，在于幽惊讶的目光中打开。

那盒中放置了一条铂金项链，吊坠正是方才画面中小鱼从水面跃出的模样。男人将它挂在于幽颈间，退后两步欣赏片刻道：“很好看。”

于幽握着那吊坠在唇边了吻了，任微咸的液体从那处流入唇齿，泣不成声：“谢谢您，主人……我、我没有什么能够给您的……”

男人摇头打断了于幽未完的话语，在于幽的惊呼声中缓缓矮身，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放在心口，一手伸向前方，含笑仰望于幽：“所以，于幽，你愿意接受我的求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