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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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这样计划着的，直到遇见少年，这一生才被全然颠覆。

轻轻放下掌心被重新包好的小手，这几天坏了又上药，安逸自己又不放在心上，明显都有些发炎了。

神色复杂的凝视陷入沉睡的少年，目光流连于那张苍白漂亮的脸，满是温柔，这样的安静宁和，平日里，似乎也只能作为奢望了。

记忆太过遥远，可要现在回想起来，却还是能说的清清楚楚。

那些曾今，浇灌了少年灰暗的过往，怎么也说不上美妙，可对于楚城而言，能遇见他，陪伴他，爱上他，绝对是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初见算不上愉悦，如果不是对方当时的模样太过凄惨，他或许都不会有印象。

那时的少年还不是少年，也就是个孩子吧，十来岁，瘦弱的跟什么似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半死不活的躺在手术台上，身上皮开肉绽，叫他这个见惯了生老病死的医生也有些止不住的发寒。

当时，但凡他一个手抖，面前这人都将不复存在，索性，少年活了下来，如果那也能算活着的话。

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才会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狠手？

这个疑问一直在脑海萦绕不去，从进手术室开始到结束，小孩的家人始终没有出现，他不是初出社会的愣头青，大抵也能猜到一些的，倒不说同情什么的，只是难免对还在沉睡中的小孩生了几分怜惜。

当然，很快他就同情不起来了，因为紧接着，医院里就迎来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披头散发，看见人就又抓又咬，明显精神状态不对，紧随而来的还有一群警察，个个都是面色古怪。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小孩的母亲，养母！

她疯了！

她差点打死了小孩！

照女人和警察走访的说法，女人丈夫原本该是很有钱的，不过由于生意破产，最后只能带着孩子和一个养子搬到平民区，生活就算不如意，也是能过得去的，只是，谁也没想到，小孩杀死了他的弟弟，由于未成年，甚至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这个家庭终于破碎，女人的丈夫带着最后一点存款跑路了，丢下这对孤儿寡母，女人恨小孩入骨，终于，在那个晚上，悲剧降临。

没有人会同情小孩，楚城不说厌恶，对于这样的熊孩子，终究是喜欢不起来了。

因为一点小小的争执，让一条幼小的生命半路夭折，让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四分五裂，谁又能说不是活该呢？

他想，当时但凡不要那样冷漠，不要转身离开，不要听信别人的片面之词，他都不会错过少年那么久，直到在次见面时，一切都已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小孩在医院只待了两天，从醒来后就一直沉默，不哭不闹，没有去看过三楼那个早已神志不清的女人，甚至提都没有提起，应该也感觉到了周围人的不喜吧，走的时候，甚至是悄无声息的。

作为小孩的主治医生，他是知道的，可他当时是个什么心情呢？

应该也是……求之不得吧！

苦笑，也许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