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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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看出原样。几缕残阳从破洞的屋顶投射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萧景珩扶着沈昭在木榻边坐下，随即转身吩咐跟进来的亲兵：“去打些清水来，再把我的药箱拿来。”

“是！”亲兵应声而去。

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沈昭靠着墙壁，左臂的伤口传来一阵阵抽痛，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偏过头，不去看萧景珩。

萧景珩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沈昭苍白的侧脸上。这个人，刚才毫不犹豫地替自己挡了一箭。是为了职责？还是……他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很快，亲兵端着一盆清水和萧景彦的随身药箱进来。药箱做工精致，里面瓶瓶罐罐排列整齐，显然是精心准备的。

萧景珩示意亲兵退下，亲自上前，蹲下身，准备为沈昭处理伤口。

“我自己来。”沈昭皱眉，想要推开他。

“别动。”萧景珩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他抬手，轻轻按住沈昭的肩膀，“箭上有倒刺，若处理不当，恐伤及筋骨。”

沈昭身体一僵，不再挣扎。他确实感到伤口内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萧景珩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开沈昭手臂上被鲜血浸透的衣袖，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箭矢深入肌肉，伤口边缘皮肉外翻，鲜血还在不断渗出。

萧景珩的动作很轻柔，他先用干净的布巾蘸着清水，仔细地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和污垢。温热的布巾拂过皮肤，带来轻微的刺痛，也带来一丝异样的麻痒。

沈昭咬着牙，尽量不发出声音，但身体还是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

萧景珩抬眼看了他一眼，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白玉瓶，倒出一些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上。药粉触及伤口，带来一阵清凉的刺痛，但很快，疼痛感便减轻了不少，流血也渐渐止住了。

接下来是最关键的一步拔箭。

“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萧景珩的声音放得更轻了些。他一手按住沈昭的手臂，另一只手稳稳地握住箭杆。

沈昭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萧景珩神情专注，看准角度，猛地用力一拔！

“唔！”沈昭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额头上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倒刺带着血肉被拔出，剧痛几乎让他眼前发黑。

萧景珩迅速将带着倒刺的箭矢扔在一旁，拿起干净的布巾按住伤口，防止再次大量出血。他能感觉到手下沈昭肌肉的紧绷和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出血才渐渐止住。萧景珩又仔细地为伤口敷上特制的金疮药，然后用干净的纱布一层层仔细包扎起来。他的动作娴熟而仔细，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包扎完毕，萧景珩抬起头，正好对上沈昭睁开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此刻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和敌意，只剩下因疼痛而泛起的生理性水汽，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和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