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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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把很小的铲子。很小，但还是铲子。她就开始挖起那坟包来。挖得情绪激昂，象是跳大神鬼上身一样，之前的自卑瑟缩都不见了。好像有一个新的自我在她身上跳出来。这个自我憋屈已久，愤懑，激昂，狂热。她啪的把铲尖扎进草皮，跺深，双臂肌肉筋脉突起，铲身下压，草根崩断，一大块长满野草的泥土被挑起、丢出去。循环而复。表面杂草都被清除，再往下挖土，搀着石头。肌肉骨胳都用力。汗水混着泥尘。眼珠在阴影里闪闪发光。

她牙缝里渐渐的挤出来：

“都是你……

“你是个女的，害我连月子都没得坐。

“害我这么苦。

“你害我一生！！！”

声音从断续迸出来的碎片，到溃堤的浊洪。髪蓬飞如魔。她铲出一片白的东西，象是人骨，立刻愤恨的丢得远远的。一会儿又想去找，找不到了，就气得扑进她刚铲出的洞里，咬那泥土。

奈何说过，来弟的鬼魂不会在这里。她说得真对。

这里有这样可怕的一个女人，来弟怎么敢来？不。即使这女人没来的时候，来弟也不敢呆在这这里的吧！只要有一点点的可能性、跟从前的人或事有牵扯，来弟都不敢呆的吧！但剧本又设定在这个县城，她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这么小一个鬼魂，长风日暮，沓无归处。

我拿起狼牙棒，直接朝淑红脑袋上捣了一下，“噗“的一声，像西瓜的触感。溅出来的液体也有点像半生不熟的西瓜。奇怪，毫无负罪感，我，只觉得痛快，和一点点的悲哀。

淑红的灵魂也怔了一会儿，才冉冉的从她身体上升起，定睛看清我：“小……、小臭&#……“

她用只给女性使用的脏字来骂我。我皱了皱眉头，又往她灵魂上打了一下。

现在她的灵魂也被捣成烂泥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聚成个形状：“你个小臭&#竟敢……”

我又把她捣回烂泥状。

她的颜色越来越红，气疯了，转化成血淋淋的恶灵，张牙舞爪的想来杀我，我就迎面一棒，让她这恶灵变回烂泥状。

她再努力凝聚出爪子，升起来扑向我，我又一棒。唔，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