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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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尺掉落在地，师父一把掐起了他的脸，寒声喝叱：“不许胡言。”

师父此刻站得很近，元止仰头看着他，甚至能看清他颤抖的瞳孔。

声色如潮水般褪去，元止苦闷又崩溃，恨天恨地也恨眼前这人。时间静窒了一瞬，他忽然抬手勾住师父脖颈，仰高下颌迎了上去，亲上了那双抿紧的唇。

无法说出口的告白融化在了唇间，他用力亲吻着对方，将一腔少年热血全部泼洒而出。

在师父将手放在他腰侧时，元止掉了眼泪，嗫喏着抽噎，抱紧了师父，在他耳畔说：“那晚之事你别忘可好，我想要你记得我。”

吸了吸鼻子，他便要退开，可这回师父却扣住了他腰，问他道：“此言何意？”

元止垂了眼，事到如今他已没有可失去的了，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了。

将师父手拉开后，他在师父身前跪下，郑重磕了三个响头，“师恩如山，元止无以为报，只能永记于心。元止不孝，无法再侍奉师父身侧，愿自逐山门，再不入乾兰宫。”

元止说完后便径自起来，师父静默失语地看着他，脸上神色难辨，目送着他身影离开房间消失在了门外。

清风抚过绿叶，瑟瑟作响。静寂无声的房间中，师父忽然猛进了口气，冲出门外追过去，一把攥住了元止手腕。

师父气极反笑，眼中冷意似冰刀流窜，“小元当真厉害，是想要我如何做？”

元止甩他手，“师父若是故作不知，元止便同师父无话可说。”

书房边的草丛中，小师妹瞪大了眼睛，用手紧捂着嘴，大气也不敢喘，看戏看得忘了眨眼。

师父沉着脸盯着元止再次走远，不过几丈便复又追去，从身后抱住他，手箍紧在他腰间，不许他再走半步，“够了，回屋说。”

“师父不如杀了我，活着一口气我便要离开这里，离开你！”元止用力扒他手腕。

师父抱紧他不放，眉心拧成了一道深陷的刻痕，将人限制在怀中，却不敢太过用力，怕对方因此受伤。

他稍微放松，元止便要挣脱而去，离开他的怀抱，他只好再次收紧力道，像每一回对其挥下戒尺时一般沉怒无奈。

空气干窒得令人喘不过气，半晌的沉默后，他哑声开口道：“若小元全心对我，我自可豁出一切，但小元始终三心二意，却不许我有半分犹豫，如此便要离去，因我之故却可舍下遥清？我倒不知，小元对我心意与遥清相比，孰轻孰重？”

话语落入耳中，元止挣扎停下，再次掉泪，却并非难过，而是得偿所愿，喜极而泣。

他在师父怀中转身，手指微蜷，缠在了月白衣襟上，反问对方，“元止也时常在想，师父眼中，我同苏朗逸孰轻孰重？师父可会因他吃味发怒，可会这般挽留于他？若我喜欢上一女子，师父当真肯为我下聘，放我去成亲？”

手臂在腰间收紧，师父凝视着他，双眸如墨深暗，又似月色皎皎，低声轻诉道：“不遇元月止水，不知情思难平。裕安不知该如何比较轻重，只知小元若磕了碰了，裕安便恨不得以身代之，若心悦他人，不论男女，裕安皆心似刀刮，小元若离去不肯再相见，裕安只怕会无心过活，背过身去便要一死了之。世间无人能叫裕安如此不平，如此牵挂，好似心头被刻印下小元名讳，逃不开也避不去，只得困陷其中，无可自拔”

元止脸颊烧红地捂住了他嘴，“莫再说了。”

待元止放开手后，师父便轻声重复先前问题，似在意非常，不问不行，“不知小元如何看待我同遥清？”

元止偏过脸，难以面对道：“我心悦之人从来仅有一人，我对师兄并未生出过半分情愫，只是仰慕于他，愿同他并肩闯荡江湖，其他便是师父所言，赌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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