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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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还没有撩起帐子，便被一声颤抖恐惧的哭声制止：“不，不要过来！”

他的身体僵住。

“你是假的，我要哥哥，他被藏到哪里去了……”

她头埋在膝盖，哭到窒息，呜咽的声音杂乱，语言不连贯，毫无逻辑。

“你不是，你们都不是”

“我没有杀我自已！”

“你们都要害我对不对？都想要我下地狱！哥哥，我再也不会信你了……”

薛羡云听她一句一句崩溃的喑哑哭声，捏着银针包的修长白皙的手指一点点卷裹起来，指尖发抖。

过去听得无数言语，都不及刚才那一句“在也不会信你”给他带来的冲击大，如同一柄匕首刺穿心房，疼痛窒息。

从前她曾笑着说：“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如今却对他避之不及、视他为洪水猛兽，信任崩塌。

他恨自已的无能为力。

金桂九丹散的毒层层叠加，先是迫害身体，然后击溃精神，最终五脏六腑化为血水、七窍流血而死。

一旦服用便会起效，很难自我戒停，只能用药物和外力强迫。

即便停止服用，已经被损害的心脉也很难养回来。就像身体落下了病根，无法去除。

薛羡云曾诊治过许多服用金桂九丹散的人，他们无一例外都已经神志不清。

眼神空洞、失魂落魄、噩梦缠身，像是一具具失去灵魂的空壳

“我看到我父亲的双手伸过来，我好害怕，我尖叫，疯狂地挣扎，拿着一切拍打他的头……其实他是想为我裹好披风，我却打死了他。”

那是个披麻戴孝的年轻女子。

“薛大夫，我已经分不清梦跟现实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样对吗？”

头发蓬乱、形如枯槁的男人痛苦不已。

“我最爱的儿子死的那一刻，血喷到我脸上，我才反应过来这是现实。”

老人躺在病榻上，一丝生机都无：“大夫，为什么现实中那么在乎的人，到了梦里就会变成魔鬼？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梦都是反的’？可为什么会如此疼痛真实……”

“我在梦里被掐死了一次又一次，好疼啊！终于鼓起了全身力气反抗，在梦里掐死了对方，心宁静下来。”少年用那双带着恐惧的眼盯着他，露出一道诡异的凄笑，“大夫，你猜怎么着？”

“第二天我睁开眼，发现姐姐她尸体凉透了。”

这些还能活着，剩下的都已经死了。

死在现实中，死在梦里。

薛羡云站在金纱帐外，低声安抚：“好，我不靠近你，我离开……不要哭了。”

放弃了开方子的想法，在殿中点了根安神香。

袅袅的一缕烟升起来，清新的香幽幽扩散开。不久，帐内传出的哭声渐渐小了。

他心中的揪痛有了一丝平缓。

身为医生，知道这安神药物治标不治本。可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如此了。

他苦涩地弯起嘴角。

此生最后悔的事情，一件是送她回京，另一件是给了她毒药药方。

他是罪人。

害自已的妹妹成了这般模样。

苏定山急匆匆快步来到焚阳殿，与出来的薛羡云擦肩而过，诧异：“薛大夫不留在殿中照看公主，是要去哪？”

第123章 苏定山，我只要你

“她……醒了。”

薛羡云看了一眼殿内，收回目光，欲言又止，脸色很苍白。

“公主醒了！”

苏定山听到这消息眼睛又惊又喜，仍是那副平淡的模样，可眼底却染上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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