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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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夫人接过餐盘，让下人退了出去，亲自喂他吃东西。

见伊默呆滞无神，公爵夫人帮他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说：“我跟陛下做了一笔交易，看在汉娜的份上，他答应不会要你的命。”她语气轻柔，满是疼爱，可说的内容是否真实，也无从求证。

在岛上受徒刑五年，伊默根本不了解汉娜和小国王的关系，他此刻也不会在意这个，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公爵夫人知道他想听什么，说：“但宁大人向国王请辞，主动放弃骑士头衔，现在已经返回家乡了。”

果然，听到这，伊默漂亮的蓝色眼珠动了动，看向自己的母亲，干裂的嘴唇上下粘连着，艰难地张开，伤口渗出血丝。他深深呼吸了一口，用沙哑的声音说：“我要去找他……”

公爵夫人看着伊默，抬手帮他将额前碎发别在耳后，思索了许久，才说：“也好，这或许是个让陛下对你放下戒备的方法。可是，你真的决定了吗？”识吆删P莲5陆嗯。”他毫不犹豫。

她不再说话。

晚些时候，汉娜也来探望他。

当年身份败露之后，汉娜就了解了一切，她勉强接受了哥哥的身份和新面孔，只是态度没有从前亲昵自如了。

听闻伊默想要离开家族领土北上，迟钝的汉娜有些不理解，但还是选择了支持。她知晓这些后，为哥哥做了一只灰扑扑的小狗玩偶，尺寸正好合适抱在怀里睡觉，作为离别的礼物。

“不要再用我的玩偶做坏事了。”她抬起伊默的胳膊把小狗玩具塞进他臂弯里，放下，“它们也有喜怒哀乐，你再这样会遭报应的。”

伊默轻轻抽气，双手艰难地落回身上：“我即便是想，也做不到了。”

他已经从公爵夫人口中知晓汉娜和唐二世的关系，眨眨眼，又道：“妈妈说你已经订婚了。与其在这警告我，倒不如关心一下你年轻的未婚夫。”

汉娜帮他理了理小狗玩偶的耳朵，瘪着嘴：“你又了解些什么？你和你的伴侣不也过得一团糟，怎么反倒指点起我了？”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伊默什么，他抱紧了怀里的小狗玩偶，被子下的身体扭动起来，眼睛盯着房顶，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有忧虑，也有期盼：“对……我去到北方，就是为了弥补过错，挽回我爱的人。”

“我不会放手的，不可能……”

即便萨里昂不作回应，只是让自己远远看着，伊默都会感到知足。他已经做了太多无法挽回的错误，哪怕是献出余生也很难补偿。

大概是伊默的执念太深太浓，夜晚时分，一名特殊的客人被吸引前来。

双手的疼痛让伊默难以入眠，即便是喝了止痛药水，痛觉也无法轻易压制。他辗转反侧，浑身冷汗，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却不愿意呼唤侍从，大概是想以此惩罚自己，而让心里好受些。

窗子被微风悄无声息地吹开，海洋淡淡的咸腥裹挟着青草的清新气味涌入鼻腔，伊默记得这个味道，当年萨里昂回来时，两人第一次在花园相见，他身上就是这个味道，嗅起来遥远又陌生。

伊默睫毛轻颤，歪头睁开眼向窗边望去，白天汉娜坐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位棕色卷发的女人。她一身蓝色的长袖裙装，样式老旧但很干净，手腕束着皮质护腕，肩上盖着一件网状的披肩，浑身到处都坠着晶莹的宝石和铃铛。

月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女人面孔上的几点雀斑和棕色的瞳仁，她静静打量着卧床的伊默，不做声响。

伊默发出一声自嘲的笑，开口：“巫女，看到我变成现在这样，你很高兴吧？”

威欧娜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像是没太适应这儿的气候，反问道：“你觉得呢？“

伊默说：“这恐怕就是我当年违约的代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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