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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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见了魔鬼一般，哀嚎着向后退去，象征着武士荣耀的刀“当啷”落地，他转身就跑，没跑出五步，高桂身形如风，顷刻间追上，伸手一抓，便将他衣领抓住，武士身体失去平衡，高桂飞快的抽出军刀，一刀便将他头割下，血喷射而出，宛似喷泉，但却溅不到高桂身上，因为他已经面无表情的飘身后退，他冷酷的环视那些战栗发抖的镇民们，沉声喝道：“全体上刺刀！目标，这里所有的日本人，就地格杀，一个不留！”

冷酷的命令！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高桂冷冷的注视着在场的日本人，他们当中有男也有女，有老翁也有幼童，甚至还有大腹便便的孕妇。很多征虏军的士兵迟疑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否应该执行命令。

高桂皱起了眉头，大声喝道：“执行军令，违者杀！”……

亮闪闪的刺刀在暗淡的阳光下映出寒冷的气息，春夏之交的季节竟然骤然降低了温度。从第一滴血、第一声惨叫开始，高桂就如同老僧入定般微闭双目，这种命令，竟然是自己所下，高桂心中在颤抖，他不是冷血，不是杀人狂，见到这么多的血，他也从心底感到战栗。只是，这种潜意识当中对鲜血的排斥，被那场惨无人道的战争所遮盖住，这个时代，没有人能理解他，也不可能有，倘若后世的历史中没有那场灭绝人寰的战争，而自己提前三百年向日本发动了这样同类型的杀戮战争，那么，是否后世的日本人也同样像自己这样充满着仇恨呢？

一念及此，高桂心中猛然一颤。

一声婴孩的啼哭声嘹亮刺耳，高桂猛然睁开双目，一个“不”字已经到了嘴边，却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真的要怜悯他们？他们真的值得自己的怜悯？高桂脑中浮现出南京大屠杀的照片里，日寇用刺刀挑着中国婴孩的肚子互相嬉笑的场面，那是何等的灭绝人性！

高桂发现，自己虽然早已下了狠心要彻底将这个种族从地球上抹去，但自己的体内流淌的，始终不是日本人那样的野兽的血液，他感到胸口很堵，暗淡无光的天色竟是布满了血红的色彩！

高桂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大声喝道：“停！”

这一声喊，犹如春雷暴闪，将所有的人都镇住了，征虏军的战士们整齐有序的退后，在他们的刺刀上，沾着令人发寒的碎肉屑，血染红了他们灰绿色的军装，他们的皮靴靴底粘满了粘腻浓厚的血。

高桂看到，他的战士都如释重负，很多人竟然不忍再看那些被刺刀刺死的日本人。

他忽然感到一阵无力，是的，这些禽兽很有可能会在未来的三百年后重新回到历史的轨迹，去屠杀中国人，但是，此时此刻，自己亲临其境所扮演的是杀戮的一方，他却无法狠下心来，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心里，他们无数次梦想着能有一天制造一个东京大屠杀，梦想着有一天去到东京，砸了他们的靖国神社，那是中国人绝对应该有的梦想！高桂也想过，高桂在穿越前，他老爸也想过！可是，当真这个梦想能够变为现实的时候，在他面前跪倒着的这些日本人，他们引颈待宰，他们哭喊着哀求，高桂的灵魂在悸动。

他在反复的问自己，是否今天放过了他们，就意味着自己不爱国？是否不向他们挥起屠刀，就证明自己给中国人丢脸？黄泉之下数千万的亡魂，会否因为自己的仁慈而抱怨？

他看着这些身穿着古代日本服装的人们，他们脸上的恐惧，甚至于他们眼中极力掩藏的仇恨，他们当中，很多人的父亲或者母亲，抑或是儿子、女儿，已经被自己杀死，他们今天对自己的仇恨，与三百年后中国人对日本人的仇恨是一样的！真的要将这个种族从世界上抹去？我是刽子手还是民族英雄？